幸好她藝術學校的課一般都在下午和晚上。
在牀上呆滯了一會兒,也不想喫早飯。
直到十一點多,醫院護工突然打電話來,說那幾個人又來了。
姜亞楠一下子清醒過來:“我馬上過來。”
她下牀換了衣服,下樓洗漱,段晉洲不在家,應該是上班去了。
姜亞楠打了個車直奔醫院,一路小跑到病房門口,轉眼就看到一箇中年男人帶着兩個中年婦女在和護工爭執。
那個男人,就是姜亞楠的舅舅,女人是姜亞楠的姨媽。
護工看到姜亞楠,揚手招呼:“姜小姐,這裏。”
姜亞楠的舅舅和姨媽聽到保姆招呼,都轉過頭來,看向姜亞楠。
姜亞楠是做老師的,一向還算耐心。
但現在看到這家子人,她是真的沒有什麼心思去琢磨別的了。
她只想讓他們有多遠走多遠。
“亞楠,你來了就好,你來了就好,這個護工,你在哪兒請的,不讓我們進去。什麼護工啊,這麼沒眼力見。”
姜亞楠微微一笑,耐着性子:“我這個護工,很稱職,她知道該把什麼人放進去,把什麼人攔在外面,不去打擾我爸。”
她不算是急性子,說話調子都很平,但也有暴發的時候。
現在沒到她爆發點。
她忍着。
醫院走廊人不多,偶爾有醫護和病人走動。
姜亞楠不想要打擾到他們。
“醫院對面有個喝水的地方,有什麼事我們過去說。”她不喜歡遇到什麼事就人盡皆知。
他雙手環胸:“我們不走,哪也不去,律師馬上就到了,我們讓律師來說。”
姜亞楠真是覺得晦氣。
爸爸只是病了,在休養,怎麼就還找律師來說道?
姜亞楠見他態度專橫,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
她也雙手環胸,把在場的人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舅舅,你是看着我長大的,你應該多少了解我性子。我很多東西不會計較,也不在意得失。但是我有我的底線和原則。但凡觸犯我底線和原則的人,無論是誰,我都可以不念情分。”
姜亞楠表情嚴肅,不似她長相這般溫和:“律師是嗎?那我直接找警察。”
她說着拿出手機:“惡意騷擾,被勸不退,該跟警察說,關多久?就當是尋釁滋事無理取鬧嚴重打擾到別人吧?”
舅舅上來,一把按住姜亞楠的手。
這時候,病房門內傳出姜永華的聲音:“亞楠,是你在外面嗎?誰來了?”
姜亞楠的眼神突然變冷。
她冷冷地掃了舅舅一了舅舅一眼:“識趣的話,現在跟我走。”
舅舅眼珠子一轉,他敲了敲病房門:“是我啊,我是亞楠的舅舅,來看看你。”
一切,都晚了。
事已至此。
姜亞楠握緊拳頭。
“是亞楠舅舅啊,亞楠,帶你舅舅進來。”姜永華在裏面說了一句。
沒辦法,姜亞楠只好照做。
她瞥了舅舅一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