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轉過頭看了眼姜亞楠和段晉洲：“你們兩個也過來坐吧，有什麼事慢慢說。”
他看起來很累。
本來身體也剛好一些，纔出院，身體自然還沒恢復到最佳狀態。
姜亞楠走過去，態度沒有改變：“爸，我知道這麼多年，你摸爬滾打，見了不少人，看人比我多，也比我準。但是你眼前這個人，的確，你看走眼了。”
朱美芳抽了紙巾，還在哭哭啼啼。
他們家的沙發是薑黃色的，朱美芳也穿着薑黃色的衣服，整個人感覺就是沙發上的一堆多餘垃圾。
姜永華轉身拉住姜亞楠的手：“亞楠，每個人都有過去，你很單純，也從小被爸爸媽媽保護得很好，你不懂得人世疾苦，更不懂得有的事，是需要包容……”
姜亞楠聽得火大：“你別拿我當小孩子教我，我現在已經……”
她還沒說完，段晉洲把她直接攬到身邊。
“姜總。”段晉洲語氣有些不悅，“亞楠性子是很單純，但是她分得清是非對錯。這件事，是她受欺負，你應該選擇相信她。她因爲輿論的事，差點沒能拿到這次比賽的冠軍。而且已經對她以後的事業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事關重大。”
段晉洲態度強硬，面無表情，跟之前幾次和姜永華見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如果這件是你解決得讓亞楠不滿意，那以後，你可能就得不到她的尊重。”
段晉洲的言下之意，是姜永華會失去姜亞楠這個女兒了。
“這是調查結果，亞楠之所以遭遇這些，甚至她的手機號都泄露了。”段晉洲說着，竟覺得有些心疼姜亞楠。
他從來不知道心疼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因爲他的圈子，大家都過得還不錯，而且沒有這些破事。
在他眼裏，這種事快刀斬亂麻，直接一刀切，比心軟仁慈拖泥帶水更有用。
亞楠年輕，也顧及姜永華，所以還算客氣。
但他跟他們，沒什麼好客氣的。
作爲亞楠的老公，他最基本的就是護短。
姜永華看着手機屏幕，很驚訝，卻也因爲他這些年經歷了不少，所以面上仍舊保持平靜。
“你們想我怎麼樣？和朱阿姨離婚嗎？”姜永華面色凝重，他看向姜亞楠，“亞楠，過了大半輩子了，經歷很多也承受很多……”
他說着，揮手將茶几上的杯子全部掀到地上：“美芳，給亞楠道歉！”
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他的身體也在顫動。
“永華，你情緒別激動，醫生說了，你不能你不能激動。”朱美芳抓住姜永華的手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亞楠，你要氣死你爸才甘心嗎？好，是我錯了，是我做錯了，行嗎？你放過我，放過你爸吧！”
姜亞楠看着這一幕，心裏很難受。
她閉上眼，深呼吸：“晉洲，我們走吧。”
這裏，不是她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