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料想過會有被段晉洲發現的一天，但他沒想過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哥，第一次見面，你好啊！”羅勉生伸出右手。
段晉洲右手插在褲兜裏，沒有氣場清冷又極具壓迫感。
“哥，你是來找我算賬？”羅勉生也不生氣不惱怒。
段晉洲並沒有迴應他，而是低頭看了眼姜亞楠：“上我的車，跟我走。”
姜亞楠回過神，擡眼看着羅勉生：“所以，你一直騙我？爲什麼？目的是什麼？”
姜亞楠雙手手心都在發汗，難怪她總覺得戴面具的段總和不戴面具的段總差別這麼大。
“你膽子好大！”姜亞楠明顯感覺到自己心率快了。
羅勉生嗤笑：“我膽子大？那不是你太傻了？像你這種女人，還做什麼生意，賠錢又賠人……”
姜亞楠忍無可忍，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就朝羅勉生臉上潑過去。
羅勉生依然沒有生氣，他抹了把臉，笑起來，也不說話。
他從小受的屈辱太多了，被潑點酒算什麼。
“OK！你們厲害，你們玩，不過我還會找你們的，拜……”
羅勉生說完，聳聳肩轉身走了。
姜亞楠要追過去一問究竟，卻被段總抓住手腕：“上車。”
姜亞楠回頭和段總面具下的眼睛對視了幾秒，最終上了他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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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烏木沉香的氣味讓姜亞楠心神平靜了一點。
她幾乎要抓狂，在心裏反覆問自己爲什麼這麼蠢，連人都分不清。
“他，叫你哥？同父同母？”姜亞楠喉嚨發緊，仍然還在發抖。
不等段晉洲回答，姜亞楠轉過頭：“段總，我可以，請你，把面具摘下來嗎？”
她感覺被死死扼住喉嚨，呼吸困難：“我們合作這麼久了，我住院期間，你也給予我很大的幫助，後面也叫人催我去選車，還付了錢……段總，我想我們都真誠一點，你至少讓我看看你。”
她從來不是個疑心病重的人，但現在她極度沒有安全感，她必須小心謹慎。
段晉洲原本散漫搭在腿上的手一僵，眉頭皺起。
剛纔羅勉生被她潑了酒……
而她現在的臉色都不好。
羅勉生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她都如此生氣……
要不是他攔着，她可能就找羅勉生理論甚至上手了……
“不必，我的樣子，不影響我們合作。”段晉洲喉結動了動，語氣生硬。
姜亞楠咬緊牙：“段總，不夠真誠的合作伙伴，要怎麼合作下去？五十萬我給你，合作的話這個項目結束，我們還是，各自發展吧！感謝您對姜氏的扶持，感謝您對我的幫助。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說服自法說服自己跟一個甚至沒有謀面的人合作下去！”
車子前行，夜色漫漫，二十分鐘後，姜亞楠才停止發抖。
她的車還在剛纔的路邊攤外停着，可她現在只想回家休息，整理思緒。
車子停在姜家老宅，姜亞楠強迫自己平靜，再次道謝，下了車，回家把手機充上電後去洗澡。
二十來分鐘後，她擦着頭髮從浴室出來，看到段晉洲和爺爺在他們三個的微信羣裏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