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在二十歲嫁給段洺毅，再給他生個孩子，就已經很好。
二十歲，走上人生巔峯，後半輩子，就能衣食無憂了。
她做着看似不切實際的夢。
段洺毅伸手摸着羅寒枝的臉。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你很勇敢，又很有主見，頭腦清醒，思路清晰，以後會過着很好的日子。”
羅寒枝倒了杯熱茶，喝了口剛纔的水，揉着太陽穴：“我該回去了。”
她起身，把沙發上的大衣外套拿起來，準備往身上套。
剛套一半，段洺毅就把她的手按住。
“你喜不喜歡這公寓？”段洺毅認真地注視着她的眼睛，“說實話，我一向是個理智的人，對待感情也很理智。沒想過會遇到你。”
羅寒枝笑了：“你應該是沒想到，會遇到我這樣的人。”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矯情，不做作。
羅寒枝盯着他，表情認真：“我該回去了，今天你不應該和我說這些。”
她轉過身，提起包和她買的書，到門口，開門。
“我陪你下去，叫司機送你。”段洺毅拿起外套穿好，跟上。
半小時後，羅寒枝回到蘭姐的房子。
蘭姐守夜場，還沒回來。
她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段洺毅的車還在下面。
外面下着雪，他就坐在車子後座，手裏夾着一支菸。
羅寒枝知道，他在等她鬆口。166小說
而她何嘗不是在等他開口。
但是她堅定地想法，是再拉扯幾個月。
等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她會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第二天羅寒枝睡醒洗了個澡，主動給段洺毅發了信息。
也沒有發什麼實際內容，就是告訴他，她今天沒有頭痛，那個酒是真的好喝。
段洺毅看着短信笑了笑，回覆道：改天到你會所喝酒。
羅寒枝吹着頭髮，很平靜拒絕：不必了，我們是朋友，我不想再在會所見到你。
羅寒枝想了很久，看着窗外白雪皚皚。
她把自己收拾打扮好，坐在陽臺上看書。
越是接近目標，越要冷靜，越要沉着。
羅寒枝沒有別的什麼目的，就是吊足了段洺毅胃口。
白雪皚皚，冬去春來。
最冷的日子，羅寒枝心口有暖意。
在一九九二年，羅寒枝心裏終於有種苦日子快熬到頭的感覺。
看完了書，已經一天過去。
傍晚，羅寒枝隨便煮了點麪條喫完，打車去會所。
她找到蘭姐，跟蘭姐說：“還有兩三個月就是我的生日了，生日了，十八歲。我要你幫我個忙。”
“你什麼意思？”蘭姐擡眸，看着羅寒枝。
羅寒枝素面朝天，表情平靜：“給我辦個生日宴，然後告訴所有人，我要開始營業了。我說的營業的意思，就是要開始……上班了！到時候，我第一天上班，哪個客人，價高者得！”
羅寒枝說得很隱晦。
蘭姐和其他正化妝打扮的女人都愣住了。
所有人眼睛看向她。
“你，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要開始營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