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好武器後,二人正式開始比試,杜飛燕先出招,一鞭直衝藍月而來,藍月站着未動,擡手用劍將鞭子卷在劍上。猛的一扯,杜飛燕直接一個踉蹌朝前一步,好在才一步,杜飛燕穩住身形,將鞭子又收了回來。
杜飛燕長鞭時柔時剛,或如銀蛇出洞、入雲槍。藍月劍法輕靈機巧,恰如春日雙燕飛舞柳間,高低左右,迴轉如意。二人來來往往,已經過了幾十招,一時之間竟不分上下。
正當二人打的正激烈之時,杜飛燕突然從頭上取下一簪直衝藍月射去。藍月側身躲過飛簪,趁着躲閃的功夫,杜飛燕一鞭抽在藍月臉上,頓時皮開肉綻。
藍月喫痛,出劍越發狠厲,一招一劍,似是要置杜飛燕於死地。這猛烈的招式讓杜飛燕一時之間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藍月緊追不捨,一劍直朝杜飛燕臉上劃去,杜飛燕連忙轉頭,頭髮被割斷一縷。藍月劍一轉,刺向杜飛燕的胸膛。
這時,杜尚書突地一下站起來,大聲喊道:“住手。你敢傷我女兒,我定饒不了你!”
藍月繼續持劍向前,劍已沒入杜飛燕的胸膛,藍月這纔將劍抽出,濺起一抹鮮血。
收劍後藍月眼睛惡狠狠瞪了杜飛燕一眼,又向杜尚書賠罪道,“實在抱歉,這位大人,出劍太快,一時收不及,傷了令千金,還望恕罪。”
她的臉毀了,瑾瑜哥哥肯定不會要她了,她完了,這輩子都完了。想到這裏,藍月望向杜飛燕的目光更是陰森恐怖,猶如毒蛇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杜飛燕在這怨毒的目光之下,都打了個寒顫。
杜尚書冷哼一聲,上前扶住杜飛燕,吩咐杜飛燕的婢女將她扶到太醫院去找女醫。然後跨步上前,對楚言拱手道,
“大王,王后的婢女也太過狠毒些,竟然傷了小女,請大王爲小女做主,嚴懲這賤婢。”
安靈溪轉過頭去看楚言,想聽聽他會怎麼做。
楚言一手把玩着茶杯,漫不經心道,“孤記得,進宮是不允許帶武器的吧,嗯?令千金的簪子是如何混進來的?”
“女子愛美乃是常事,小女也不過是戴上簪子出席而已,並沒有攜帶武器。”杜尚書狡辯道。
“去,將那簪子取來。”楚言吩咐萬公公。
簪子尖銳,杜飛燕在射出之時,被藍月躲開,直直插入到大殿的柱子之中。
萬公公走下臺階,使了使勁兒纔將銀簪拔了下來。走上臺後,雙手將銀簪呈給楚言。
楚言拿過銀簪,瞧了瞧,又遞給安靈溪,問道,“女子的簪子都是如此尖銳,堪比暗器的?嗯?”
安靈溪接過銀簪,又從頭上取下一隻九鳳釵,對比道,“回王上,並不是。一般爲了避免女子在使用頭飾之時會誤傷到,所以一般簪子尖頭並不會磨得如此尖銳,反而會磨得很鈍。”
這時楚言又轉過頭看向杜尚書,語言帶着七分隨意三分認真問道,“令千金違反宮規,帶着這特地打磨過的銀簪莫非是準備來刺殺孤的?”
不等楚言開口,安靈溪帶着壓迫的聲音說道,“不是來刺殺大王的,難不成是來刺殺本宮的?宴會之時,令嬡故意挑釁本宮,若是本宮這真的應下了,那簪子射向的可就是本宮了。大膽,還說令嬡沒有行刺之心。”
杜尚書嚇得更是連魂都快沒了,連連磕頭爲杜飛燕脫罪,“冤枉啊,王后。今日小女髮型都是由婢女服侍完成的,定是婢女無心之失,請王后恕罪!”
“就算是婢女無心之失,但是令嬡用它殺人,險些害死本宮的貼身婢女,這也是無心之失嗎?”安靈溪威嚴的聲音響起。
“小女一時緊張纔會如此,並不是有意如此,望王后明鑑。”杜尚書還在企圖爲杜飛燕開罪。
楚言不太耐煩了,直接定道,“杜飛燕攜帶暗器進宮,企圖謀害王后,本應賜死。念在其父兢兢業業,於我大虞有功。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三十,以示懲罰。杜尚書教女不嚴,犯下大錯,即日起,貶爲戶部侍郎。原戶部侍郎升爲戶部尚書。”
原來的戶部侍郎感覺這驚喜來的太突然,怔在原地不敢置信。還是坐在一旁的官員悄悄提醒他,他這才反應過來上前謝恩。
楚言說完後,杜尚書不再多言。在大虞官場這麼多年,他知道,他再說下去,大王會直接砍了他了。比起這個女兒,還是自己的命更爲重要。
此事定下後,安靈溪喚了藍月過來,讓她帶着自己的牌子去看太醫,務必治好臉上的傷。
藍月臉上裝出一副感激的神色,心裏卻是一片怨恨。若不是她讓自己前去,自己又怎麼會毀容,一切都怪安靈溪。
等晉國踏平大虞,看她還有什麼驕傲的資本。等那一天,自己一定要狠狠將她踩在腳下。
除了這麼一個小插曲外,其他的和平常的宴會並無差別。
宴會後期,國舅爺向楚言辭行,明日一早便出發回晉國。
楚言假意挽留,國舅爺真心婉拒。楚言向國舅舉杯提前爲他送行後。國舅再次朝安靈溪舉杯,說着望她多保重云云。
熬了一晚,宴會終於結束了。回程路上,楚言倒是沒和她一起。楚言回了他的寢宮太極宮,而安靈溪則是回到未央宮。
對此安靈溪早有預料,畢竟楚言不習慣女人的觸碰,那他今晚肯定不會和自己歇在一起。
累了一天了,安靈溪吩咐采薇和藍雪服侍她洗漱完後,讓她們倆也下去休息了。
剛進入到房間,突然有人從房梁之上翻身而下,捂住她的嘴。安靈溪正準備和空間裏的鳳凰溝通,讓它出來。只聽後面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別怕,只要你不出聲,我就放開你。”
安靈溪點點頭示意他放開自己,那人緩緩鬆開捂住安靈溪的手。
轉過身來,看到那張臉,安靈溪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