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時,姜夏已經被人從水裏撈起來了。下人伸出手,顫顫巍巍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氣,他鬆了口氣。
“怎麼回事,小姐怎麼會落水的,你們一個個都是幹什麼喫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姜誠還沒到姜夏面前,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老爺,我們也不知道,我早上去廚房端菜時路過這裏,就看到小姐在池塘裏。我就趕緊叫來丫鬟婆子把小姐打撈上來了。”下人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動。
“小姐怎麼樣了,請大夫了嗎?快去看看小姐。”姜誠指着旁邊的一個婆子說道。
這婆子是個有經驗,老道的婆子,她一看姜夏現在的狀況,就知道肯定是嗆水了,她伸手按壓了幾下她的胸口,姜夏吐出幾口水來,這才悠悠轉醒。
“爹,我這是怎麼了?”姜夏虛弱着聲音問道。
姜誠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更多的腳步聲傳來,聽這腳步聲十分慌亂,急切。她估計來的不是大夫人就是她哥哥姜振遠。
果然,大夫人匆匆忙忙趕過來,撲在她身上,“夏夏,你怎麼會掉到水裏去的?”大夫人一遍哭着喊着,一邊又對着下人說道,“還不快把小姐扶到房間,換身乾爽的衣裳。”
下人行禮道了句,“是。”
還不等下人動作,又來了一批人,姜秋和姜冬來了。姜夏扶着大夫人的手,示意自己要站起來。大夫人扶着她站了起來,姜夏剛站穩身子,姜秋和姜冬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
姜秋還拿起帕子擦了並不存在的眼淚,一臉擔心的說,“還好二姐姐沒事,真是讓妹妹擔心。”一邊說着一邊偷瞄姜夏,不敢拿正眼看她。
姜夏卻突然拂開大夫人扶着她的手,快速走到姜秋面前,猛的甩了她一巴掌。姜夏拿捏着力道,這一巴掌絕對可以把她扇聾,但是面上又看不出太大的痕跡。
“姐姐,你怎麼打我。”這次姜秋是真的要哭了,眼淚要掉不掉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你在這裝什麼無辜,就是你昨晚約我出來,把我推下水的。要不是把信任你這個妹妹,我又怎麼會大晚上跑到這裏來。”姜夏說着,就撲到大夫人懷裏哭了起來。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你受苦了。我們先回去換身衣裳,讓大夫看看。至於那些壞心眼,想要害你的人,爲娘絕不會放過她。”說這話說時,大夫人還意有所指地看了姜秋一眼。
姜誠看着上朝時間快到了,丟下一句,“你先好好休息,府裏的事就暫時由你娘處理。”急急忙忙離開了。
大夫人扶着姜夏走在前面,這個時候姜冬也不敢獨自先離開,只好跟了上去。只剩姜秋在後面震驚地看着他們,她好像聽不到聲音了。
突然她跟發瘋似的,扯住離她最近的丫鬟說道,“你說話,你說話啊!”
姜秋努力地想要聽清楚她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隻能看到她的嘴巴一張一合,什麼聲音都沒有。她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大夫人和姜夏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走着回房了。
等到姜夏換好衣裳,喝了一碗薑湯,並且大夫說沒有什麼大礙時,大夫人才問起這次她落水的事情來。
“你剛剛說是姜秋那丫頭推你下水的,可是真的?”大夫人眼睛眯起,想到她是不是對待那幾個姨娘太仁慈了。讓那幾個丫頭都無法無天了,竟然敢欺負到她女兒頭上。
“是的,娘,就是她。昨天傍晚喫完晚飯,她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亥時約我到池塘邊的假山。說是晚上府中有大事發生,邀我一同觀看。我本不欲去的,只是想到大家都是姐妹,不去怕傷了她的心。結果我剛到那裏,她就說什麼我搶了二皇子,擋了她的道,然後就把我推進水裏了。”
一邊說着,姜夏一邊哭了起來,這一哭讓大夫人更加心疼了。
“娘一定爲你討回公道,別怕,娘不會放過她的。對了,昨晚她塞給你的紙條可還在?拿給娘看一下,也好作爲證據。”大夫人又接着說道。
“還在呢,我放在書裏夾着在。”姜夏一邊說着,一邊從牀上起來,從書架上拿出書,取出其中的紙條。
大夫人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着:亥時事發,約姊同觀。紙條最下面還畫着一朵菊花。
她們姐妹四人按照春夏秋冬取的名字,於是她們便按照春蘭,夏竹,秋菊,冬梅的順序,將蘭,竹,菊,梅作爲代表她們各自的標記。紙條上菊花的標記,明顯就是姜秋,而這字跡也是姜秋的字跡。
“這紙條是她親手交給你的嗎?還是讓丫鬟給你的?”大夫人又問了一句。
“是她親手給我的,給我時只有我和她兩人,再加上我們倆的貼身丫鬟在。”姜夏回答道。
“好了,娘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可憐的孩子,昨晚一夜沒睡吧。”大夫人說着又給她蓋好被子,繼續說了句,“這事就交給娘來處理,你莫過多憂心。你先睡會吧。”
說完帶着姜冬和一衆下人離開了房間,留下姜夏一個人在房間裏。
好在這個世界與她所在的原世界不一樣,這個世界八月殿試,剛好就是下個月了。到時藉着尚書之女的身份接近傅一剛剛好。
只是現在姜誠一直想把她嫁給唐博宇,暗中站隊支持唐博宇,她必須想辦法打消姜誠的這個念頭纔行。
大夫人拿到證據,第一時間便去讓人尋了姜秋過來。下人去傳喚姜秋時,由於姜秋聽不到下人在說什麼,她一直捂着耳朵,不肯跟其他下人走。
她的貼身丫鬟一直在她耳邊勸着,讓她前去,是大夫人找她有事。她卻一直搖着頭唸叨着,“我聽不見了,我聽不見你們在說什麼。我不要跟你們走,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