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開青樓開了很多年了。

    而薈香樓又處在神都這樣一個富人遍地的地方,再大的富翁也見過啊。

    此刻讓人拿銀票砸臉,花姐亦是有些惱火。

    拿錢羞辱人呢是吧?

    花姐剛想開口罵街,但目光一掃間,亦是看清了銀票的數額。

    霎時間。

    花姐也有些傻眼。

    那兩章銀票,皆是千兩數額。

    能隨隨便便拿出兩千兩銀子砸人臉的,哪裏能是尋常之輩?

    即便不是什麼勳爵權貴,那也絕不是他們能找惹得起的。

    花姐連忙將銀票收好,隨後滿面堆笑道:“夠了夠了,下面人不懂事,衝撞了貴人,還請貴人上樓。”

    “哼!”

    陸伯玄冷哼一聲:“做服務行業,就得有個做服務行業的樣子。”

    “下次再敢攔着本公子,本公子就拿銀子砸死你。”

    “是是是。”

    “這都是妾身的不是。”

    花姐弓着腰,媚眼如絲,不斷朝陸伯玄道歉。

    見陸伯玄沒說話。

    花姐亦是對那兩個站在陸伯玄身邊的女子連連使眼色。

    顯然,她是暗示兩個女子,儘可能多讓這個大款花點銀子。

    而兩個女子不露聲色,但也都心照不宣。

    等來到二樓。

    陸伯玄擡眼間便看見了極爲震撼的一幕。

    只見二樓正中,桌椅板凳全部被人挪開清出了一片空地。

    一羣身上沒幾塊布的舞姬,正在場中翩翩起舞。

    而坐在周圍的那些人,其中有好幾個人的身上都穿着朝服。

    在陸伯玄看來。

    神都這地方的官員,雖然一個個腦滿腸肥,富得流油。

    但畢竟是在皇帝眼皮底下,怎麼說也應該能收斂一些。

    可這些傢伙倒好。

    來青樓玩,連朝服都不還。

    陸伯玄也總算明白,當朝皇帝爲什麼要裁撤官員了。

    就算大靖王朝的稅收再豐厚也養不起這麼一羣酒囊飯袋啊!

    “幹嘛的?”

    “不知道二樓被包場了嗎?”

    這時,一個身穿便裝的漢子走了過來。

    陸伯玄壓根沒理他徑直走向自己在樓下時就看上的座位。

    他緩緩坐下道:“花姐放我上來的,有事兒找花姐說!”

    “老鴇。”

    那漢子張嘴朝樓下喊道。

    “來了,來了!”

    花姐連忙從樓下上來,走至漢子身邊。

    “不是說了,不讓閒雜人等上來麼?”

    漢子質問道:“他是怎麼回事?”

    “他……”

    花姐正欲說話。

    陸伯玄便伸手入懷,抽出了一疊銀票,擺在桌上。

    “哎呀呀。”

    陸伯玄轉頭看着身邊的兩個女子嘟囔道:“這一萬兩銀子怎麼花好呢,是應該去隔壁街的醉花樓,還是應該去城東的麗香院……”

    此言一出。

    兩個姑娘都變了臉色。

    兩人皆是求助似的看向花姐。

    這麼個有錢,並且捨得花錢的金蟾,可不好找啊。

    花姐的臉色也變得糾結起來。

    而當陸伯玄又拿出了一疊銀票放在桌上時。

    那花姐徹底繃不住了。

    她面朝漢子正色道:“這位陸公子是我們店的貴客。”

    “他所坐的那個座位,就是專門爲他設立的專座。”

    “即便包場,這個座位也不能動。”

    “若是幾位有意見,那就請幾位找陸公子商議好了。”

    “奴家只是個做生意的,得罪不起你們這幫老爺,所以還請你們自己解決好了……”

    好麼。

    這花姐也是會玩。

    爲了留住陸伯玄這麼一個金蟾。

    乾脆現場給陸伯玄整出一個專座來。

    與此同時,還將主動權,直接推給了陸伯玄自己。

    而陸伯玄對此倒也十分滿意。

    他轉而看向那漢子,順勢指了指自己腳下說道:“一萬兩銀子,我這位置賣給你!”

    一萬兩?

    就算是將這漢子拆開了賣,他也不值一萬兩啊。

    漢子轉身看向身後的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

    中年人冷冷的掃了眼陸伯玄:“這位小兄弟,你恐怕不知道我們幾個的身份吧。”

    “監察御史吳宏章。”

    陸伯玄滿不在乎道:“剛纔我都聽見了。”

    “呵呵。”

    &nbsp吳宏章昂首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趕緊滾蛋?”

    御史臺內的官員,官職普遍不高。

    其中御史大夫也僅僅是從三品官職。

    至於監察御史,名義上與縣令平齊都是七品官。

    只不過因爲御史是京官,便比縣令高上半級。

    若是再加上彈劾權限,那就要比尋常官職高上整整一級了。

    可是陸伯玄卻壓根沒將這個放在心上。

    “呵呵。”

    陸伯玄輕蔑笑道:“監察御史怎麼了?很了不起?你比別人多長倆腦袋?”

    “本公子一沒違法亂紀,二沒作奸犯科。”

    “你監察御史又能奈我何?”

    “要是有能耐就花錢將我這位置買走,沒能耐就少在這地方放屁。”

    陸伯玄隨手抓起了一張銀票,對場內的幾個姑娘揮了揮:“來來來,本公子的肩膀有點酸,誰能給本公子按按肩膀,這一千兩就是她的了。”

    此言一出。

    場內幾個女子頓時有些心動,連舞都不跳了,卻都沒有行動。m.

    “嫌少啊?”

    陸伯玄又從桌上抓起了一張銀票:“兩千兩了啊,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公子,妾身來爲你揉肩!”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再也承受不住誘惑,當場跑到了陸伯玄的身後,將一雙芊芊小手搭在陸伯玄肩膀上,輕輕的揉捏起來。

    “嗯,不錯。”

    陸伯玄說話算話,徑直將那兩張千兩銀票塞進那姑娘的抹胸裏。

    姑娘頓時喜笑顏開。

    而那些沒來得及過來的姑娘,看見這一幕也都露出了豔羨神色。

    那兩千兩銀子啊。

    就算是要上交一半給老鴇。

    剩下的錢也基本夠她們給自己贖身,並且能保證自己一輩子衣食無憂。

    陸伯玄亦是將這些人的目光盡收眼底。

    他微微一笑,再度舉起銀票:“誰來給本公子揉腿啊!”

    “妾身來!”

    “誰來給本公子喂酒?”

    “妾身來!”

    這一次,那些姑娘再也沒有片刻猶豫,紛紛朝着陸伯玄圍攏過來。

    見到這場景。

    吳宏章一衆人亦是被氣得不輕。

    “豎子,無禮豎子,無恥之尤……”

    “真是一幫見錢眼開賤人。”

    “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

    聽這些人叨叨個沒完,陸伯玄徑直站起身來:“沒完了是吧?信不信明兒上朝,我把今兒所見所聞都在堂上跟陛下分說分說?”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