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惠生難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官兵:“被抓了?!”

    “這怎麼可能呢,他犯什麼事了?”

    官兵眉頭一皺,語氣不耐道:“這不是正在查嗎,你着急什麼,他現在都自身難保!”

    曹惠生就這麼被官兵強勢架走。

    臨走前,官兵回眸瞥了一眼其他的老闆。

    “不想被牽連的,各回各家,少和不三不四的人聚在一起!”

    老闆們沒有替曹惠生多說一句話,立刻分散離去,不敢停留片刻。

    曹惠生意識到,這是上面的人在使手段。

    他作爲坊街抗議拆遷的領頭人,肯定會被下套子!

    這樣的情況他並非沒有設想過,第一時間就託人遞了一封奏摺呈了上去。

    李元鳳在看到奏摺時,眉頭緊皺。

    “這陸伯玄在做什麼,就算要翻建,也該按照流程來。”

    “行如此強拆之舉,在神都之下,這成何體統!”

    若是放任陸伯玄這般隨意抓人威懾,到時候他這皇帝的顏面往哪裏擱!

    李元鳳立刻傳令,讓人速速放了被抓走的曹惠生還有吏官長錢澤!

    陸伯玄得到消息時,他正在神都府衙。

    曹惠生和錢澤之間本就關係不淺。

    他這次親自來督促審訊,當然他無法插手,只是充當看客!

    只不過他提出了一個有意思的法子!

    那就是將曹惠生和錢澤分別關在兩個相鄰的屋子之中,同時開始審訊。

    曹惠生屋內,神色緊張。

    就在這時,陸伯玄和另一名衙役走了進來。

    “曹惠生,交代吧。”

    “那邊剛剛開始審了,你這姐夫說之前的那些事都是你幕後指使!”

    “又是給錢,又是拿姐夫情誼要挾。”

    “包括這次坊街鬧事,他說也是你一手策劃!”

    “他現在就是證人,你被檢舉了!”

    曹惠生臉色驟變,難以置信地看向一側的牆壁:“他真的全都交代了?”

    衙役輕哼一聲:“他敢撒謊嗎,這次的案子的卷宗可是會直接呈到聖上那邊!”

    “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麼下場嗎!”

    曹惠生嚇了一跳:“你,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

    “我願戴罪立功,我可以交代他做過的那些勾當!”

    “二位大人,給我一個機會!”

    陸伯玄爲難道:“可是他言之鑿鑿,說的煞有其事,你要是沒有證據,我們怎麼相信你的供詞?”

    曹惠生急忙搖頭:“我有證據,這些年我和他一起辦事,很多時候都留了一手。”

    “不少賬目明細和交易證據都在我寢屋的枕頭下面!”

    “你們現在就可以去找!”

    陸伯玄看向衙役,使了一個眼色。

    衙役輕哼一聲:“你最好別再撒謊,我們這邊就派人去找,找到了再聽你解釋!”

    兩人離開屋子後,衙役這邊立刻組織了手下前往曹惠生的宅邸。

    果不其然,衙役手下真的在寢屋枕頭下的暗格內找到了證據。

    陸伯玄這邊過目之後,立刻來到了錢澤所在的房間。

    錢澤在這光線昏暗的房間內很是煎熬。

    天氣悶熱,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

    當他看到屋外有人進來,艱難嚥了口唾沫。

    “我都說了,我從沒有和曹惠生合作過任何事情!”

    “他雖然是我的小舅子,可朝廷大事,我怎麼可能會泄露情報出去。”

    陸伯玄咂了咂嘴:“可是曹惠生不是這麼說的啊。”

    “他都交代了,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錢澤嘴角一彎,不屑道:“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來詐我,你們覺得我會上當嗎?”

    陸伯玄訝然道:“看來你是屬於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那一種。”

    “三年前,府衙戶官下屬職位有所空缺,你和曹惠生互相合作,收了別人四萬兩幫忙送進來。”

    “還是三年前,府衙衙庫內銀子缺少,你讓曹惠生拿錢堵上,事後繼續貪走衙庫的錢,沒錯吧?”

    “兩年前……”

    他正要繼續說下去,錢澤實在是撐不住了。

    “夠了!”

    他眼神怨毒地看向側邊的牆壁:“好啊,沒想到他這麼毒,第一時間就把我給賣的一乾二淨!”

    “這些事情有不少都是他在策劃的!”

    “我這邊同樣有證據!”

    陸伯玄樂了,他現在最缺少的就是證據。

    這隔堵牆狗咬狗的場面讓他驚歎。

    看來雙方合作以來一直都對彼此抱有顧忌。

    一來一回,證據都收集的差不多了。

    府衙的府尹收到李元鳳命令後,立刻帶人前來放人!

    陸伯玄卻將對方攔住。

    “王府尹,你這急匆匆來做什麼?”

    王府尹神情苦澀道:“陸大人,你就別爲難我了!”

    “我將人抓過來直接開審,這已經有些壞了規矩!”

    “眼下皇上要放人,我若是不這麼做就是違抗軍令!”

    陸伯玄撇嘴一笑:“那你來晚了,他們全都招了!”

    “王府尹不如先看看供詞再行決斷?”

    王府尹臉色納悶地接過了寫滿供詞的紙張。

    他越看越心驚,最後猛然擡頭看向陸伯玄:“陸大人,這些都是真的?”

    陸伯玄頷首道:“證據確鑿,呈上去吧。”

    武德殿內。

    李元鳳沒有等來釋放人的消息,反而收到了府衙呈上來的供詞!

    在看完供詞之後,他怒火中燒!

    沒想到腐敗的根子竟然已經滲透到了神都之中!

    最關鍵的是,這吏官長錢澤膽子簡直太大!

    冗官期間,經常買賣官職,這還是在神都!

    他當初之所以裁撤官員,就是因爲其他地方這種情況尤爲顯著!

    “把這兩人押進大牢!”

    他毫不猶豫下令道。

    錢澤和曹惠生兩人紛紛入獄!

    這消息傳出來之後,坊街內的那些老闆們人人自危!

    他們不知道詳細情況,以爲兩人皆是因這次抗議鬧事進去的!

    當陸伯玄領着洪彪再次來到城西坊街時。

    他直截了當開口道:“因爲你們鬧事,給這一帶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

    “補償降兩成,拆遷工作按照原定計劃開始!”

    “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我勸你們見好就收!”

    “不然,我們拆遷隊這邊將不管你們,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苟延殘喘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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