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外。

    錢益民瞥了一眼廳內:“陸大人,還是你有辦法!”

    “只是沒想到,陛下竟然會讓太子涉身如此險境。”

    陸伯玄倒不是太意外,他都知道李元鳳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蓬州如今固然危險,但待在巧雲縣,基本上不會被洪災所影響。

    除此之外,還能順便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更別提李高明既然是太子,作爲未來君王的最有力候選人,經歷自然越多越好!

    李元鳳自然也不希望自己培養出來的太子,只是個紙上談兵,不體會蒼生苦楚的空架子。

    陸伯玄看向錢益民:“河道現在修建的進度怎麼樣?”

    錢益民連忙說道:“我正準備和陸大人彙報此事,在調集了大量人力修築河道,現在進度非常快!”

    “只是這進度僅限於蓬州地界,青州那邊似乎對我們的法子並不樂意。”

    “前段時間派人過去交涉,遲遲不見結果。”

    陸伯玄眼神一凝:“青州刺史是誰?”

    錢益民連忙開口道:“青州刺史名爲李海望,他算是皇室的一個小旁支,和皇室之間也有那麼點沾親帶故。”

    “李海望經常用這個身份四處扯大旗,耀武揚威!”

    “不過這李海望自身還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當不了青州的刺史。”

    “眼下他肯定是不喜歡接手蓬州這邊的爛攤子,更不想讓青州和蓬州的洪災產生瓜葛。”

    “畢竟此事關乎兩州命運,稍有不慎,他肯定也會被牽連進來。”

    陸伯玄抿了抿嘴脣:“按照進度,青州那邊早就該動工了。”

    “蓬州這邊進度再好,青州那邊要是沒有動靜,到時候花費的時間將會比預計多出一倍不止。”

    “錢刺史,你覺得蓬州等得了這麼長時間嗎?”

    錢益民眼神一暗,搖了搖頭:“下官無能,讓陸大人失望了。”

    陸伯玄眸光閃爍:“看來得去一趟青州纔行。”

    “你讓部分工人在青州邊界隨時準備開工,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的。”

    錢益民大概猜出了陸伯玄的打算:“陸大人,這李海望在神都左右逢源,和不少要臣關係甚好!”

    “陸大人若是要與他交涉,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下官只怕到時候會讓陸大人惹火上身。”

    陸伯玄目光一轉,看向錢益民:“所以你覺得蓬州的百姓就活該被淹死嗎?”

    錢益民欲言又止,眼神從猶豫化爲堅定:“下官願陪同陸大人一同前去!”

    “不管用什麼辦法,就算是讓我跪下來求他,只要他能同意,我都願意!”

    陸伯玄微微一笑:“倒是有點覺悟,不過此行去青州還用不上你。”

    “蓬州這麼多爛攤子等着處理,你甩手出去,到時候誰來管。”

    “而且如今殿下就在巧雲縣,你身爲刺史,是不是得負責殿下的安危?”

    錢益民神情一緊,他都把這一茬給忘了!

    只是讓陸伯玄一個人去面對,他心裏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看着錢益民那擰巴糾結的臉色,陸伯玄咧嘴一笑:“別把事情想的太複雜。”

    “我去青州可不是和李海望交涉,而是去通知他。”

    錢益民慚愧道:“有勞陸大人了!”

    隔天一早。

    陸伯玄和洪彪就啓程趕赴青州。

    青州的刺史衙門坐落於青凉縣。

    陸伯玄和洪彪兩人晝夜趕路,在短短几天后抵達了青凉縣的縣城!

    誰知正要準備進去,卻被守城的護衛攔了下來。

    “你們是何人?”護衛上前盤查道。

    洪彪眉頭一皺:“我家大人乃朝廷欽差,此行是來見青州刺史!”

    護衛臉色微變,接着輕咳一聲:“你們來的不湊巧,我們刺史大人前兩日就離開了衙門,去其他縣城巡察去了!”

    陸伯玄眼睛微眯:“也就是說,李刺史不在青州?”

    護衛點了點頭:“不錯!”

    洪彪臉色犯難,回頭看向陸伯玄:“大人,這下怎麼辦?”

    “咱們大老遠趕過來,就這麼撲空了。”

    陸伯玄看向護衛:“據我得到的消息,李刺史就沒有離開過青凉縣,你這護衛怎麼當的,睜着眼說瞎話?”

    護衛心虛躲開目光:“我,我們接到的通知就是如此!”

    陸伯玄嘴角一彎,和我玩小心思,你們還嫩着呢。

    隨便一詐,這破綻不就露出來了嗎?

    陸伯玄手一揮,開口道:“先進城,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

    護衛欲言又止,可是他又不敢攔下這馬車。

    只能眼睜睜看着馬車駛入了青凉縣。

    青凉縣縣衙內。

    接到通報的李海望臉色一黑。

    “都是一羣飯桶,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

    “讓你們攔個人就那麼麻煩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立刻起身:“待會兒他若是來衙門,就告訴他我不在衙內!”

    “誰要是敢走漏半點風聲,我饒不了他!”

    他說罷匆匆離去,一邊走一邊嘀咕:“想讓我給蓬州開路,做夢去吧!”

    馬車很快來到了一處客棧樓下。

    “陸大人,這城門的護衛明顯在隱瞞什麼。”

    “會不會是這青州刺史在躲着咱們?”

    洪彪猜測道。

    陸伯玄笑了笑:“換做是我,我也會躲,不過他只要在城內,那還能躲到哪裏去。”

    洪彪撓了撓頭:“他真的要躲起來,只怕我們用什麼理由找他都沒有用。”

    陸伯玄下了馬車後,徑直走進客棧:“肚子餓了,先喫飽飯再說!”

    洪彪一臉納悶,現在蓬州的情況如此緊急,大人怎麼還能如此悠閒。

    明明來的時候晝夜不停地趕路,現在反而不那麼着急了。

    喫飯的時候,一向飯量很大的洪彪罕見地沒有什麼胃口。

    陸伯玄瞧着洪彪那沉着的臉色,開口道:“好好喫飯,喫完飯去給我辦件事。”

    洪彪的眼睛頓時一亮:“陸大人請講!”

    陸伯玄說道:“待會兒你去趟衙門,不管那刺史在不在,就說我這邊身負聖命,並且就和李海望有關!”

    洪彪“咕咚”嚥了口唾沫:“陸大人,這不太好吧,假傳聖命,咱們回倒大黴的。”

    陸伯玄白了一眼道:“你腦袋轉一下,我只要不說出實質內容,那能叫假傳聖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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