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這張嘴自從來蓬州以來,好事沒準過,壞事全成了!
如今雨勢變小,這種好兆頭,可不能讓這小子的嘴給壞了事!
李高明不滿拿開陸伯玄的手:“老陸,你做什麼?”
陸伯玄白了一眼,你心裏沒點數嗎?
“殿下,我看了黃曆,今日你不宜開口。”
李高明一臉無語:“我聽說過不宜出行,不宜遷居,不宜嫁娶,頭一次聽說不宜開口的!”
只不過被陸伯玄這麼一打斷,他倒也沒有繼續說的打算。
錢益民直接癱坐在地,渾身都在跟着顫抖。
他的臉上浮出笑容:“成了,真的成了!”
“蓬州的百姓這下全都有救了!”
他轉眸看向陸伯玄,拱手道:“陸大人大義,下官替蓬州全體百姓謝謝你!”
陸伯玄笑着點頭:“不用謝,後面還有賬要算呢。”
錢益民神色一愣,有些不明白陸伯玄的意思。
只是眼下喜事當前,他也沒有追問。
陸伯玄望着那河道中的洪流漸漸趨於穩定,臉色跟着一鬆。
他轉頭看向高空的驕陽:“看來老天爺這次是站在咱們這邊。”
在下了瞭望臺後,錢益民還準備着待會兒找一處附近的縣城設宴慶祝!
突然間,陸伯玄聽到了身後傳來“噗通”一聲。
他轉頭看去,青青倒在地上,人直接暈了過去!
“青青!”
陸伯玄雙目一睜,毫不猶豫衝上去扶起對方。
“青青,你沒事吧?”
他看着青青臉上那不正常的紅暈,手放在了對方的額頭上。
“怎麼會這麼燙!”
難不成青青一直在頂着病體在堅持?
難怪凌晨時見到青青,總覺得對方不太對勁。
話也比平時少,喘氣加重時還會咳嗽幾下。
他當時以爲是淋雨感染了小風寒。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這麼嚴重的狀態,只怕兩三天前就在生病了。
“真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等你醒過來,看我怎麼訓你!”
他現在是又氣又擔心:“錢刺史,立刻找好的大夫過來看病!”
說罷他徑直將青青橫抱而起:“最近的縣城在哪裏?”
錢益民反應過來後,連忙在前面帶路!
他還是頭一回從陸伯玄的臉上瞧見這種神情。
自從對方來到蓬州後,和對方相處的這段時間,從沒有見對方如此焦急!
正午時分。
大夫把脈後起身走向正廳。
陸伯玄急忙衝上前去:“她現在怎麼樣?”
大夫微微一笑:“大人不必擔心,姑娘的確染上了風寒,不過她自身體質很強。”
“我這邊開幾服藥,修養個十天半月就能痊癒!”
他回眸看向躺在牀上的青青,心中同樣感慨。
來時他就提前瞭解了一下情況。
一聽說一個姑娘在生病的情況下三天不合眼,他就一個念頭。
神仙來了也難救!
沒想到對方的生命力出乎意料的頑強!
陸伯玄這時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真的沒有別的問題?”
“我行醫這麼多年,拿不準的話不會說的。”
錢益民見狀,也跟着鬆了口氣。
他也無法想象,要是青青有個什麼好歹,陸伯玄會是什麼狀態。
“大夫,這邊請,我這就讓人去拿藥!”
傍晚時分。
青青睫毛微動,緩緩睜開了眼眸。
她此時渾身發冷,卻能感覺到手掌格外溫暖。
微微側目看去,陸伯玄就握着她的手守在牀邊小憩。
青青看着自己的手,臉上浮出笑意,縱是疲憊,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她沒有出聲打擾,繼續合上眼睛。
這種時刻,再延長多久她都不會討厭。
只是時間太久了,她又不自覺心疼起守在牀邊的陸伯玄:“公子……”
陸伯玄聞聲,連忙睜開眸子:“青青,你醒了!”
青青點了點頭,輕聲道:“公子,我沒事的,你昨日一直累到現在,快去休快去休息吧。”
陸伯玄白了一眼:“該好好休息的人是你!”
“下次要是再這麼胡來,你以後就別跟着我了!”
青青臉上不見絲毫驚慌,笑着輕點了下腦袋:“我知道了。”
陸伯玄無奈地拍了拍青青的手背:“你別不當回事,換做其他人,這麼做早就沒命了!”
他正準備鬆開手時,發現青青抓得比他更緊。
“你不鬆手,我怎麼餵你喝藥?”陸伯玄晃了晃手說道。
青青臉色泛紅,低聲道:“再這麼待一小會兒……”
陸伯玄嘆了口氣:“就一會兒,藥還是得趕緊喫的,不然身體怎麼能好起來。”
青青這時開口問道:“公子,蓬州的洪勢解決了嗎?”大風小說
陸伯玄點頭道:“託你的福,蓬州的堤壩保住了,接下來就算夏汛到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後面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來操心了,我說到底就是臨時派過來幫忙的。”
青青眼中透着一抹崇拜:“但是公子救了很多百姓!”
陸伯玄撇嘴道:“順勢而爲罷了,要不然這口黑鍋遲早得扣我身上!”
“對了,火藥桶的清單都還在的吧?”
“這筆賬我該好好拿去和錢益民算一算。”
“我得讓朝廷這幫人知道,我漁陽的火藥桶很貴的!”
隔天。
小院正廳內。
錢益民上門寒暄道:“陸大人,青青姑娘好些了嗎?”
陸伯玄點頭道:“好了一點,我讓她繼續好好躺着休息。”
錢益民腦袋一點:“陸大人,那你看這慶功宴什麼時候開比較合適?”
陸伯玄嘴角一彎:“錢刺史,我們先把賬算清楚,到時候再來討論慶功宴。”
錢益民神色一怔,他依稀記得當時在瞭望臺陸伯玄也這麼說過。
他的心頭頓時涌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陸伯玄理直氣壯道:“當然是火藥桶的錢,難不成錢刺史覺得我要自掏腰包不成?”
“那些火藥桶每一個都是花了大代價製作出來的。”
“清單就在這裏,一共四百桶,看在是救災救民的份上,我打個折,一桶五百兩!”
錢益民嘴角連連抽搐:“二,二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