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皇子送來的,我沒來得及拒絕他就走了。”她解釋道。
景瑢沒什麼反應,她又補了一句,“我只想要這支藥參來着,正好給你用。”
“收什麼禮是郡主的自由,本王無權過問,但既然是合作關係,本王便多嘴一言,居心叵測之人所贈之禮未必是禮。”
這倒是不假,景懷瑜的東西她一個子都不想要。
寧曦叫來小喜,將禮盒全都清走。
唯獨那盒藥參她一直抱着。
“這藥參我看過,沒問題。”她抿了抿脣,“挺難得的。”
“郡主說好便好吧。”景瑢沒有拒絕,回身進了屋。
和蔘湯一起端來的還有豐盛的早膳,廚房的人聽說三皇子來訪,變着花做了許多精緻的糕點和小菜。
寧曦看着放在一起的兩幅筷子,一時恍惚。
從前在齊王府,她日日等着景懷瑜回府用膳,大多是等不到的,他總有見不完的大臣,閱不完的文書。
桌上的兩副筷子總有一副是沒用過的。
回過神,景瑢已經坐在桌前,捻着其中一副筷子遞給她。
寧曦微怔,拿在手裏,“多謝。”
“叨擾郡主一夜,是我該道謝纔對。”不知是不是有意,他改了自稱。
“只是我比不得三弟有錢有勢,送不了像樣的禮,只能在心裏記下這份人情,日後再還。”
寧曦卻一笑,“奇珍異寶不稀罕,王爺的人情卻可遇不可求,我記下了。”
能讓景瑢念她一點好,這個忙就沒白幫!
若不是人還在,她真想看看紅玉佩現在的數值。
趁着這尊大佛心情不錯,寧曦詢問昨夜事發的具體情況。
“我還未出宮門,那人便從側後方殺來,劍風凌厲不留餘地,是要取我性命。”景瑢淡然訴說。
“我剛回南詔,不認得各方勢力,不過能在宮裏行刺,應該不是普通人。”他擡眸看她,“郡主和宮裏人走得近,可能猜到?”
寧曦頓了頓,輕輕搖頭,“猜不出。”
景瑢的眼神依舊在她臉上,“郡主是猜不出還是不願猜?”
寧曦正夾菜的筷子一頓。
“郡主若是還放不下三弟,不如就算……”
“我同他沒有分毫關係,這點上,王爺儘可放心!”寧曦連忙道。
景瑢喝了口茶水,沒說什麼。
“確實三殿下的嫌疑最大,可憑我對他的瞭解,應該還沒到取王爺性命的地步。”
言外之意,景懷瑜現在根本瞧不上景瑢,也不擔心他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上一世景瑢剛回國時,景懷瑜便是這種態度。
景瑢卻忽然放下筷子,神色漠然。
寧曦愣了一瞬,明白了什麼,連忙解釋,“我不是偏袒他,只是我比較瞭解他的性子……”
景瑢依舊不吭聲。
“……”
&nb/>“就依王爺,我會派人去查他手下的勢力。”好女不和男鬥,她讓步總行吧!
景瑢卻擡眸看來。
“你真的瞭解他嗎?”
寧曦被問得一怔。
十年夫妻,沒人比她更瞭解,可若說了解,卻落得個遭人拋棄不得好死的下場。
“王爺提醒的對。”
她眸光暗淡下去,咀嚼的動作僵硬緩慢,興致不高。
景瑢微微抿脣。
她竟如此在意景懷瑜,只提一句不瞭解就難過至此?
桌上沉默了幾秒。
景瑢夾起一塊酥餅放到她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