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唱戲一般的動靜毫無顧忌地穿牆而過,一聲高過一聲,畫面感極強。
寧曦用餘光偷看景瑢,他神色泰然,甚至還好奇地望着牆的方向。
沒娶妻的純情安王殿下,大抵是不懂吧!
那也好,只有她一人尷尬就不算尷尬!
“三弟太不憐香惜玉。”景瑢忽然輕聲感嘆。
寧曦手一抖,剛繫好的布條再次散開。
景瑢看向她,她的臉快熟透。
她一個待嫁閨中女,自然沒見識過這種場面,難爲她了。
他主動找話聊,試圖掩蓋孟浪的聲音,“郡主想讓三殿下丟人?”
寧曦嗯了一聲。
沒什麼好瞞的,景瑢叫自己來必定也是爲此目的。
“你可想過,若毫無顧忌地衝出去,你的名聲也會被連累。”意闌珊可不是女子能踏足的地方,這裏同秦樓楚館的差別只是接待的客人不同。
也不是不能來,若有同伴相陪也可,但她隻身一人,被人看見的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我不在乎。”寧曦不假思索地回道。
名聲算個什麼,若能換得景懷瑜顏面掃地,她很樂意犧牲掉這些沒用的東西。
“兩敗俱傷也願意?”景瑢聲音莫名低沉。
寧曦顧着他的傷口,沒注意到他的語氣變化,輕輕點頭。
“不過王爺放心,我不會讓私怨影響大局。”
景瑢薄脣一抿,眸光微沉。
傷口包紮好,寧曦鬆了口氣,剛拿起短刀準備離開,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聲。
“有個賤人偷了本小姐的玉佩,來人啊,給本小姐挨門挨戶地搜!”
寧曦連忙遠離會透影子的房門。
“是姚茜茜。”她看向景瑢,忽然明白過來,“是你找來的?”
“碰巧轉達。”景瑢默認。
怪不得他一直穩坐聽戲,原來早就安排好一切!
姚茜茜脾氣暴躁嫉妒心又強,沒有比她更適合的捉姦人選,她一鬧,滿城皆知,景懷瑜的專情形象就算是完了!
寧曦卻顧不上誇景瑢,急忙尋找能躲藏的地方。
意闌珊的雅間只是用來會客和辦事,除了桌椅就是牀榻,牀帳還是半透的柔紗,根本沒得藏。
若被人發現他們二人獨處一室,那可比隔壁的事情還要大!
家丁們上樓的聲音清晰可聞,腳步聲混着暴力推門聲漸漸逼近。
寧曦拽住景瑢的袖口,將他甩到牀榻裏面,而後一手揚開玫紅色的錦被,一手解開頭頂的牀帳。
兩人一併被籠罩在陰影中。
門外人影攢動,似乎在靜聽裏面的動靜。
寧曦衝景瑢使眼色,說點什麼啊安王殿下!<殿下!
方纔不是很懂嗎!
安王殿下眼神純潔又疑惑。
“你幹什麼,別動嘛!”寧曦捏着嗓子喊話,眼睛都快眨出火星,景瑢還是無動於衷。
“學隔壁說話!”她小聲提醒。
景瑢愣了一愣。
“討……討厭?”
他尾音拖長,帶着不明顯的撒嬌語氣,配上那雙清澈的桃花眸,看得寧曦心裏一頓。
他這般模樣,好似被欺負的小野貓,任人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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