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天黑纔來,她現在幹什麼呢?”謝允好奇地問。
“去盤雲宮了……”
謝允默默抿嘴,屋內陷入短暫的死寂。
“對了,銀翹姑娘知道齊公子和齊小姐來過王府,還問齊小姐走了沒有。”
黑羽說完所有情報,立刻關上窗戶把自己隔絕開來。
要死也是謝公子先死。
屋內,謝允卻擰起眉頭。
“你發現問題了嗎?”他看向榻上神色不悅的祖宗,“她只問了齊小姐走沒走。”
“那又如何。”景瑢聽見寧曦去見景懷瑜心情就不好,拂袖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滾燙的熱茶。
“你猜是銀翹想問還是她背後的主子想問?”
景瑢喝茶的動作一頓。
銀翹性子冷僻,從不過問閒事,必是寧曦讓她問的。
“我都說了,齊思悅對你有意思,你不在意有人替你在意。”謝允抿着笑,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
寧曦到盤雲宮已經坐了一個時辰,景懷瑜才睡醒從內殿出來。
他一踏入正殿就差點被氣死。
寧曦竟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邊的果盤也都見了底。
他故意晾着她想讓她反省,卻沒想她竟如此沒心沒肺!
“咳咳!”
寧曦醒來,眯着惺忪的眼看他,半晌才站起來敷衍地行了個禮。
“殿下醒了。”
“嗯,你也醒了。”景懷瑜負氣路過她,坐到主位上。
“晌午去了齊府,說了許多話,有些累。”寧曦也不甘示弱,提醒他自己這樣也是因爲他。
從前她都是少說多做,現在她要變一變,就算什麼也沒做也要說得好聽。
這都是景懷瑜應得的。
景懷瑜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讓人給她重新上茶。
“本殿有一事想問你。”他顧不上寒暄,迫切地想得到答案,“爲何擅自送名醫到安王府?”
景懷瑜擰眉,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宮裏有太醫,宮外有醫館,哪就需要你來做這個好人?你如此將本殿的臉面置於何地?”
寧曦見他生氣,站起身來,正當景懷瑜以爲她要認錯時,她忽而一聲冷笑。
“那安王府怎不見一位太醫,也不見半點像樣的藥材?”
景懷瑜完全怔住,她這是在替景瑢打抱不平嗎?
“陛下聽聞此事都沒覺得丟臉,反而傳話讓安王好好治病,清禾不明白爲何殿下會覺得丟臉?”
“本殿也受傷,你怎麼不替本殿尋名醫?”他忍無可忍,說了實話。
寧曦怔了一怔。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像喫醋?
“安王同你只見過幾次,你就如此在意他?”景懷瑜越說越離譜。
寧曦心底頓時騰起火氣,一火氣,一時間也忘了別的念頭,厲聲反駁,“盤雲宮的太醫都能湊幾桌推牌九,送來的藥材都夠做上半個月的菜,哪還需要我多此一舉?”
言辭激烈,嚇了景懷瑜一跳。
寧曦發泄完,淺淺吐口氣,聲音低了些,“殿下別忘了,安王剛從北燕回來,若是這當口出了事,那北燕定要懷疑南詔故意苛待王爺,以此表達對北燕不滿。”
“我處處爲殿下考慮,殿下反而懷疑我用心不純,當真是令人心寒!”
她一身白衣,清冷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這架勢不像抱怨,反倒更像問罪。
他又錯怪她了?
景懷瑜心頭莫名一顫。
“本殿不是那個意思……”
他竟先服了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