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意思是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但侯爺覺得錯不在百姓,該罰的是官府。”仇江攤手,“兩邊人在官府吵了半天也沒個結論。”
“現在王爺和您是最能拿主意的人,只等問過您二位的意見再行定奪。”
“王爺呢?”
“王爺說都聽您的。”他來前先見過王爺,一句話就給他打發了。
寧曦想了想,淡淡道:“先安頓好百姓,保證他們身體康健,其餘的事,過後我會和侯爺商議。”
仇江點頭。
“水患地怎麼樣了?”寧曦又問。
“屬下也是聽侯爺說,災情嚴重,民怨沸騰,百姓本來就對官府怨聲載道,現在朝廷和官府的人前去救災,百姓們都不買賬,耽誤不少進程。”
“寧家軍的兄弟們都在做什麼?”
“郡主養病,屬下也剛休息好,他們都閒着呢。”
“傳令下去,讓兄弟們打起精神,很快就有用得上你們的地方。”寧曦道。
仇江立刻來了精神,連聲道好。
人走後,寧曦又睡了幾個時辰,醒來時正值平陽侯忙完回來,大堂內吵鬧不休。
她簡單改造了下景瑢的褻衣,把長出的褲腿和衣袖剪掉,外面罩上自己的外衫,把景瑢的披風換了下來。
現在的她外面看起來沒問題,但若是動作太大,就能看到帶着毛邊的褻衣袖子和褲口。
寧曦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喊了聲侯爺,平陽侯皺着眉踩着沉重的步子,氣勢洶洶地上樓來。
他提了口氣,想了半晌什麼也沒說,哀嘆一聲推開門進了屋子。
門晃了好幾輪,寧曦怔了怔,跟着進去。
“可是官府又惹侯爺不高興了?”
“簡直欺人太甚!這種人到底怎麼做上州縣的父母官?”
“本侯只提了一句朝廷撥下的錢糧去路不明需要調查,徐州知州就陰陽怪氣說本侯血口噴人,水災嚴重本侯不瞭解情況,還說餓死的百姓也不多,屬於正常範疇,是本侯太小題大做!”
“還有那羣知州的狗腿子,都攔着本侯不讓兵士們進去搜查,說本侯只是來平水患,沒有權力插手當地州府的事務!”
“他們的話也沒錯。”寧曦淡淡道。
“本侯就是知道他們說的對才覺得無力!”平陽侯站定,怒氣衝衝地指天指地,“陛下也是,既然是奉命平亂,爲何不直接讓本侯代行地方官職責,歷來賑災都是如此,現在進退兩難,讓本侯怎麼辦!”
“侯爺慎言呀。”寧曦看了眼還開着的房門,提醒道。
平陽侯長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頹廢喪氣。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她給侯爺倒了杯熱水,“侯爺沒權力,自有人有。”
平陽侯一怔,眼神頓時亮起,“郡主是說,王爺?”
““可王爺也只是來撐門面的,威嚴方面遠不如其他皇子,徐州知州難纏得很,恐怕不會聽話。”
“我不是在嘛!”寧曦淺笑。
“有我,有寧家軍,不怕知州大人不聽話。”自古都是權勢說話,景瑢有身份,她有權勢,徐州知州再頭鐵也得掂量下到底他的嘴硬還是寧家軍的拳頭硬。
“可郡主來此並非奉命,寧家軍無權對官府動手。”平陽侯擔心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寧曦勾了勾脣,平靜的眼眸透着不容置疑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