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老闆說的是。”景瑢笑着應了,卻沒動半分。
“咳咳,總商坐,我給你講一下事情經過。”寧曦連忙打斷,給總商倒了杯茶,總商誠惶誠恐地接過,也忘了計較野男人喫豆腐的事。
景瑢默默收起空了的手掌,薄脣輕抿。
酒樓經過一場鬧劇,客人非但沒少反而越聚越多,誰都對大人物的事情好奇,都不捨得走。
而且人們也都看出,這位能打的姑娘身份不一般,不然身爲豐州總商的解老闆也不會對她畢恭畢敬。
倒是那位躲在自家娘子身後的公子哥,大抵沒什麼背景。
多半是入贅上門的吧,瞧這模樣長得,比多少淸倌兒都標緻!
不但圍觀羣衆這麼想,被暗衛押在角落裏的幾個大男人也是這麼想。
幾人互相遞着眼神,猜測那女人的身份。
官府的人終於姍姍來遲。
來的是豐州知州,剛忙完公務,還穿着深棕色的官服。
知州進門便摘了帽子,露出愁容滿面的臉,然後見到穩坐着的解總商,頓時掛起欣然的笑容。
“解總商,真是巧啊!”
一旁隆興商號的刁雨站直身子,暗暗地翻了個白眼。
瞧這諂媚勁兒,還說和官府沒勾當,鬼都不信!
解總商起身,先給知州見禮,而後板起臉來,頗有不悅地雙指指向遠處的刁雨。
“隆興商號的人要報官,知州大人可得替她們做主纔是。”
一聽隆興商號四個字,知州就蹙起眉頭。
隆興的人從上到下都是刺頭,三天兩頭惹事,若不是在豐州有許多生意,他真想上報朝廷把他們都趕出豐州。
“胡扯,你們的人逼她飲酒,不喝就要打人,若不是她有些功夫,怕是都被你們打死了!”解總商怒氣衝衝道。
“你看見了?”刁雨嘁了一聲。
兩人眼見着又要吵起來。
知州抹了把汗,連連擺手,“到底什麼情況,你說。”
他指向一旁正準備看戲的寧曦。
姑娘家的,大抵不敢說謊,所以他選了她。
寧曦愣了一下,無奈又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我相公替我說話,他們還用碎瓷片打我相公,瞧這袖子割的,這若是落在人身上,得多深的口子!”寧曦拉過景瑢的胳膊,把破損的袖子展示給知州看。
“你們是夫妻?”知州指着他們兩個問。
寧曦點點頭,“我夫君身子不好,本就受不得驚嚇不能勞累,若今日鬧出個三長兩短來,我肯定跟他們沒完!”
她一副爲夫討說法的樣子,惡狠狠地瞪着對面。<br面。
解總商斜眸瞧着,心中感慨郡主演戲真是個人才,活脫脫一個心急如焚的婦人,半點瞧不出郡主的派頭。
不愧是老東家的閨女,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娘子消消氣,我這不沒事嗎,說不定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咳咳……”景瑢沒說兩句就開始咳嗽,臉白得像紙。
寧曦連忙扶住他,替他順氣,期期艾艾地看向知州,“大人您瞧,事實擺在這裏,是他們不義在先,您可得替我們做主!”
“不對啊!”刁雨忽然站出來,“你不是燕寧商號的人嗎,怎麼又說自己剛來豐州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