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徑直進了門,後面跟着巧月和被繩牽着的李三勇。
主院院內,寧曦終於停下,小喜正在主院裏收拾茶水,從她身後的房內探出腦袋。
見院內三人無言的場面,小喜頓時來了精神,從臺階上跳下來,歡歡喜喜地關上院門,然後站到寧曦身邊,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說吧。”小喜搬來一把椅子,寧曦坐在屋檐下,百無聊賴地翹着二郎腿,一副等她辯解的架勢。
巧月帶着李三勇跪在院中。
“郡主恕罪,奴婢並非誠心欺瞞郡主,他是我爹,當年是他藉口說家中沒錢,想了個法子,讓奴婢以賣身葬父的藉口騙錢,奴婢纔會被三殿下買下,送到王府來。”
“都是他逼奴婢的,奴婢只是個弱女子無力反抗,他當時說若奴婢不停,就將奴婢賣到青樓窯子去,左右都是換錢,讓奴婢自己選。”
李三勇瞪大眼睛看着身側的女兒,“你放屁!當初明明是你跟老子商量,說等騙到錢就逃跑,換幾個地方就能撈到不少錢!怎麼現在就成老子的主意了!”
“分明是你和那個皇子……”
“爹!”巧月一聲厲喝及時打斷他,“女兒也是爲了你好,郡主都知道了,咱們說謊也沒用,還是老實說實話吧,興許還能留條命。”m.
她目光灼灼地瞪着李三勇,眼神複雜。
李三勇自然明白女兒的眼神,可想着她方纔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出賣掉,還是有些不服氣。
“所以你爹沒死,你說的賣身葬父是騙我。”寧曦淡淡道。
“那這個牌位又是怎麼回事?”寧曦拿出方纔從佛堂拿出來的嶄新的牌位,上面寫的名字不是李三勇,而是李二勇,是巧月方纔換的。
牌位扔在地上,巧月看了一眼,連忙磕頭,“回郡主的話,奴婢就是怕活人立牌位晦氣,所以改了名字,換個假的上去,奴婢只是爲了圓謊,並沒有害人之心啊!”
她倒是瞭解自己的性子,強調沒有害人之心,就覺得自己會念及主僕情分輕饒了她。
若是以前或許可以,但現在她知道巧月的真實身份,自不會輕易放過她。
事發都不肯供出景懷瑜,還真是忠僕。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若被我發現有一絲隱瞞,你知道王府的規矩。”王府處置奴僕有很多不見光的方式,巧月跟在她身邊這麼久,非常清楚。
巧月聽完就打了個寒顫,連磕了幾個響頭,“郡主饒命,奴婢就只有此事瞞着郡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所以依你所說,此事都是你這個不成器的父親的主張,你是無辜的?”寧曦淡淡問道。
“奴婢是他的女兒,談不上無辜,奴婢只是別婢只是別無選擇。”巧月說話間帶上了哭腔。
“你放屁!你別無選擇?當初老子要給你找戶人家嫁了你不樂意,非要鬧着給富貴人家做小妾做丫鬟,現在反咬老子說都是老子的錯?你就不怕天打雷劈!”李三勇氣得臉通紅,若不是手被綁着,他現在已經動手了。
“他一向粗鄙,郡主莫要介懷!”巧月一副替父辯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