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氣得咳了兩聲,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拂了拂袖子,長長的眼簾遮住滿是怨氣的桃花眸。
“沒有。”
“郡主利用本王,本王並不介意,但若只爲與他鬥氣,郡主不覺得自己太孩子氣了嗎?”景瑢依舊不想放過此事。
當時看着她路過景懷瑜向自己走來時,他心臟都漏了一拍,而後冷靜下來才明白,她只是爲了和景懷瑜鬥氣。
不然怎麼解釋這出格的行爲?
他氣的是寧曦並不是意氣用事的人,卻爲了景懷瑜而破例,而他剛好是那個工具,他心裏說不上來的憋屈。
“不是你想得那樣……”
“那是哪樣?”景瑢不等她說完就慍怒地追問。
“我故意的。”
“誰都看得出來。”他快被她氣死了。
“不是,我說我是故意在人前照顧王爺,不是因爲景懷瑜,而是我覺得時候到了,有些事該讓人看見了。”
寧曦聲音清淺,不急不緩。
“他和我的恩怨並非一日兩日,我能在第一日忍他,就會忍到最後一刻,他根本不配我爲他置氣。”她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觀察景瑢的神情。
“還是王爺覺得現在這個時候不好,不該表露你我之間的來往?”
景瑢眉頭輕顫,眼神裏滿是錯愕。
“你說什麼?”
“文試已過,王爺和我已經被景懷瑜盯上,一味躲避不是長久之計,爲了以後來往方便,我覺得應該讓他看到些表象。”
“而且不怕王爺笑話,我確實想過這個時候暴露,會讓他更焦躁,更急於表現自己,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王爺覺得呢?”
“王爺知道我,我從來不在意旁人的嘴。”寧曦笑了下,“但若王爺覺得不合時宜,我們也可以再等等。”
她仔細考慮過,眼下是個比較好的時機,又能掌握主動權又能氣到景懷瑜。與其等景懷瑜的暗招,不如主動出擊,情況越亂,他們越有可乘之機。
景瑢眼簾眨了半晌,最後被風一掃,咳嗽起來。
寧曦連忙上前幫他順氣,但因爲身高原因,只能墊着腳伸直胳膊順他的背,場面有些詼諧。
景瑢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擺擺手示意她別順了,自己則咳得停不下來。
寧曦聽得揪心,也不敢再說,拽着他的披風邊兒就往主院方向走。
景瑢就這麼被她牽回了主院。
打開門,撲面而來的熱氣,寧曦率先打了個噴嚏,又快速地關上門,生怕裏面的熱氣消散。
她又溫了一壺茶,水聲咕嘟咕嘟個不停,寧曦抽着被凍紅的鼻子,擔憂道:“都是我不好,應該先回院再說,王爺若因此受風受涼,我可得謝罪了。”
她說着,熟練地找出存放在抽匣裏的藥材,將溫茶的器皿換成了皿換成了藥罐子。
景瑢眉心陡然一蹙,剛回來就要喝藥,上刑也沒有這麼着急的。
寧曦先端來一杯熱茶,景瑢喝下後咳嗽才止住。
“也沒聽謝公子說王爺有肺病,再這麼咳下去沒病也該有病了。”她滿眼擔憂,這病屬實困擾生活。
她又開始四周觀察,想找點東西給他喫,景瑢適時叫住她。
“方纔的事還沒說完。”
“本王只想問郡主一句,若今日三弟和衆人都不在場,郡主可還會那般對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