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冬季,空氣帶了陣刺骨的寒意,但好在今日陽光足又沒風,各家趕着赴會的公子小姐們纔沒遭罪。
結果下了馬車進了宅子,望着偌大空曠的場地和琳琅滿目的武器,打扮嬌豔矜貴的公子小姐們都傻了眼。
三殿下竟然在室外設座,雖說有棚頂籠罩,但深秋少了陽光照耀,無非雪上加霜。m.
場地內的宮女太監們紛紛帶各家兒郎們入座,女客與男客分座場地兩側,遙遙相望,連鼻子眼睛都看不清。
女客們紛紛跟自家丫鬟抱怨,而對面的男客也是頗爲惋惜。
文試已過,又到了各家相看的好時候,這種高門大戶齊聚的場合自然也是年輕人的主場,誰知除了能看見姑娘們花花綠綠的衣裳外,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到底是武會,世家公子哥再不濟也會點花拳繡腿,很快場地上就三五成羣地聚了不少兒郎,比劍投壺蹴鞠什麼的,玩得熱鬧。
女席則安靜許多,冷風一掃,嬌弱的姑娘們紛紛捂着披風走出棚子,幹碎站在場邊,借曬太陽的由頭欣賞男人的身姿。
先到的一撥裏都是家世一般的,除了齊府。
齊府一向講究禮數,只會早到,只是齊思悅見着那涼颼颼的棚子,眼睛又在場中轉了一圈,沒找到想見的人時,她便拉着齊文浩回到馬車上躲懶。
“王爺沒來?”齊文浩一眼看出小妹心思。
齊思悅耷拉着腦袋搖頭,“清禾姐姐也不在。”
齊文浩身子一僵,敏感道:“提她作何?”
“王爺不在,有郡主在陪我聊天也好啊,誰知一個都不在呢!”齊思悅一甩玉佩的流蘇,小嘴撅得老高。
還以爲齊思悅提清禾是說給他聽的。
自從上次一別後,他便沒了清禾的消息,後又聽說三殿下辦武會就是爲討清禾開心時,他心裏只覺得奇怪。
那日她表露出的意思分明不想屈與後院,可嫁給三皇子只能讓權退居深宅。
他原以爲她有不想嫁進皇家的心,卻沒想武會的帖子遞進了定南王府的大門,她接了三皇子的示好。
本來已經掐滅了心裏那點不該有的苗頭,這一遭,又引得他輾轉反側,幾夜未眠。
他想見她問個清楚,但又覺得自己與她的關係也只限於朋友,鑑於她的抱負,自己或許連她的知己都算不上,如此怎能貿然詢問人傢俬事。
“哥,你想什麼呢,眉頭都能擠死只蒼蠅。”齊思悅軟糯清甜的聲音傳來。
齊文浩一怔,下意識瞪她一眼,“好好坐着,哪有個姑娘家的樣子!”
“姑娘家怎麼了,不好好坐我就不是姑娘嘛!”齊思悅不知哪來的脾氣,居然據理力爭起來,“郡主平日也坐無坐相,哥哥還不是對郡主讚不絕口,怎麼旁人行我就不行!”
“這如何一樣!”齊文浩下意識浩下意識道。
“哪裏不一樣!”小妹準備跟他嗑到底。
齊文浩想不出來,噎了一會兒才道:“郡主忙着家業,那些細節規矩不利於她在外管事,有情可原。”
齊思悅嘁了一聲,“我可不知道這些,我就知道郡主坐姿雖然不端正,但卻好看。”
想着,齊思悅學着寧曦的樣子,雙腿交疊,輕靠在馬車邊,單手撐着頭,用食指尖點着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