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景瑢卻不知怎麼辦的,咳嗽着搗了兩下棍子,球便被挑起,離開了景少琨的擊球範圍。
寧曦和景懷瑜像兩支箭飛速靠近。
景瑢扯着馬後退幾步,前方兩根飛速靠近的球杖擊打在一起。
寧曦擰眉,眼裏只有球,而身側的景懷瑜感受到手中的劇烈震動,臉色一僵。
她……她好大的力氣……
拼着維護男子尊嚴的目的,景懷瑜一發狠,將馬頭一橫,撞開了寧曦的馬。
衆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三殿下還真不憐香惜玉啊……
說好的玩玩而已,怎麼開始認真了呢?
倒是安王,柔柔弱弱地一笑,把炫技的機會讓了出去,倒更顯得君子些。
但很快,衆人就發現雖然郡主是女子,但她也沒有任何玩玩而已的隨意。
她手上的球杖簡直當劍用,和三殿下打得不可開交。
這一球,景懷瑜進的。
寧曦忽略了他孔雀開屏的炫耀眼神,馬上投入到新一輪比試。
現在一比一平,再進一球比試就結束了。
表面上拼球的兩人心裏都在盤算了。
快來了。
球場塵土飛揚,馬蹄聲接連不斷,雖有四匹馬,但場子卻是那命中註定要在一起的男女。
而此刻,一家人打得分外眼紅。
球再次滯空,寧曦踩着一隻腳蹬去搶,全身的力量都依託在繮繩和腳下。
忽而,眼前一歪,轉眼間寧曦就被吊在馬邊,馬兒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素白的身影完全脫離馬兒,衣袂飛舞。
“郡主!”場邊的小喜嚇了一跳,衆人也跟着一驚。
齊思悅捏緊了齊文浩的手,“哥,郡主要掉下來了!”
小曦的騎術她知道,只要調整好姿勢就沒問題,她十二三時就喜歡這麼玩了。
只是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蔓延,她爲何要打這場比賽?
場上景少琨也嚇了一跳,只有他距離最近,他伸出了球杖,想借她個支撐點。
寧曦伸出手,在指尖觸及的前一瞬,腳下的馬鐙忽而斷裂。
而後,她默默鬆開了手中的繮繩。
砰得一聲。
預想中的疼痛沒來,反倒撲鼻的藥香佔據了她周圍所有的空氣。
景瑢從馬上掠來,搶在景懷瑜前接住了她,兩人滾了好幾圈,撞到場邊的圍欄,景瑢悶哼一聲,才停下。
一股血腥味又驅散了淡淡藥香。
寧曦懵了一瞬。【1】【6】【6】【小】【說】
擡眸,對上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眸,雙脣輕顫,“你胡鬧……”
“噓。”景瑢勾了勾脣,“都看着呢。”
他俊眉輕輕一蹙,眼裏閃過些許痛苦,緩緩鬆開了抱緊她的手,躺在一邊。
&nnbsp;寧曦坐起來,目光觸及白衣上的血紅,腦子裏又是一白。
這血……不是她的……
“清禾!你沒事吧!”景懷瑜飛奔下馬,跑來時看見她腰間的血紅,眉頭頓時擰起,“傳太醫!”
“不必!”
寧曦忽而喝住,清冷的聲音透着些虛弱,但依舊擲地有聲。
景懷瑜愣住,看她。
“小傷而已,我和小喜到房中包紮一下就是。”寧曦扶着小喜,捂着傷口處起身,眼神則看向不遠處的黑羽,“愣着幹什麼,你家主子摔了。”
黑羽這才跑過來,眼中還有沒回神的震驚。
景瑢腰身處也有血跡,但因爲傷人的半大石頭是從寧曦身上掉下來的,所以衆人便以爲安王只是染了郡主的血,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