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柳心知自己說錯話,悻悻地告退。
嬌滴滴的姑娘家一走,寧曦就開始後悔。
孟拂柳也是好心,她何必這般疾言厲色地教育人?
她皺了皺眉頭,對於自己失控的脾氣有些煩躁。
“清禾姐姐!”身後忽然炸響一道清脆的聲音。
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寧曦心裏哀嚎,面上卻只能裝作驚訝又驚喜地看了眼身後的小祖宗。
“齊小姐怎麼來了?”
“自然是等着看兄長比試啦!”齊思悅坐在孟拂柳方纔離開的位子上,雙手託着自己圓圓的小臉蛋,笑得比花豔。
寧曦睨着她春光燦爛的笑臉,沒忍心戳穿她。
她現在很想給景瑢的院子種上桃樹,然後春天時指着滿樹桃花跟他說,你看這些像不像你在外面招惹的芳心?
“你兄長第幾個上場?”出於禮貌,寧曦問了一句。
齊思悅卻一愣,“不知道,好像是倒數三四五個……”
“……”
還說是來看兄長的,第幾個上都不知道。
“你兄長應該排在各皇子的前面,大約是倒數第四或是第五,看現在的情況還得等半個時辰。”
“那王爺是倒數第二個嗎?”
“……”寧曦眉梢無奈一挑,“嗯,對。”
齊思悅一樂,窩在座位上,開始了自己漫長的等待大業。
等待的過程中,本着不給齊家丟臉的原則,她禮貌性地問候了寧曦前後幾次受傷的情況。
先是被在馬場的摔傷,再是被皇后娘娘責罰的手傷,最後是幫孟家解決殺不知道是否受傷的傷。
全都問完一遍,齊思悅撓撓頭,由衷感嘆,“郡主怎麼總受傷?”
寧曦低頭看了眼還沒完全恢復的手掌,又默默地手掌朝下放回到腿上。
而是對面那正準備上場比武的祖宗。
摸索着袖中藏着的小東西,寧曦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齊思悅興奮地碎碎念還在不斷傳來,她已無心應和,視線不由自主地從場中挪到對面。
景少琨已經被叫走,景懷瑜身邊站着姚詩詩,兩人說着什麼,姚詩詩還給他遞來了一份黑色的食盒。
景瑢坐在人羣中,身體朝向很曖昧,好似朝着場中,又好似向她這邊。
“王爺今日穿得真少,今日風大,我坐着都覺得冷呢,王爺竟然不覺得?”齊思悅嘀咕着。
寧曦這才覺出景瑢今日哪裏不同。
似乎是爲了行動方便,他今日沒穿披風,只捧着一副手爐,瞧着杯水車薪。
時間轉瞬即逝,在齊思悅的驚呼聲中,齊文浩提着一把長劍上場,對手是一位三品官員的公子,兩人先禮後兵,在場上你來我往過了很多招也沒分出勝負。
武試雖p;武試雖然是比試,但更多講究的是觀賞性,若能不傷分毫還能分出勝負,便是最佳的。
齊文浩出身將帥之家,從小耳濡目染也會些不痛不癢的招式,正適合這種冠冕堂皇的場合。
結果沒有意外,齊文浩長劍送出,手腕利索地變向,劍柄抵在對方的胸前,刀尖卻衝着他自己的領口。
連比武都如此君子,場下響起一片叫好聲。
寧曦也跟着拍了兩下巴掌。
實則她對這種好看卻沒用的招式沒有半分興趣,她自小跟着爹孃習武,學的就是手起刀落,一招制敵,在她的眼裏,只有乾淨利落不留痕跡的招式纔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