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飴?
想怎麼用他就怎麼用?
無論何事,都可以。
他知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讓人浮想聯翩?
寧曦只記得她聽了這話心臟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狂跳不已,她還沒發覺,直到逃到馬車裏才發覺心跳聲震耳欲聾。
她覺得景瑢好像哪裏變了,但又說不清道不明。
興許他只是表達希望自己能幫她的忙呢,只是沒斟酌用詞,才說得曖昧不清。
寧曦還是沒法說服自己。
景瑢對她有好感,處處維護她,她早就知道。
好歹也是嫁過人的人,一個男人面對心悅女子說些挑戰距離感的話是何意,她很明白!
景瑢那麼聰明,他又豈會不懂?
故意的,他是故意在試探自己的態度!
她竟然才反應過來!
那她這幅落荒而逃避而不談的樣子,在景瑢那應該會被理解成羞澀默許的意思吧?
寧曦懊惱地扶額。
尷尬和窘迫齊齊而生,但很奇怪,她並沒有想回去和他解釋清楚的衝動。
意識到誤會的一瞬間她就看開了,反正早晚也要成親,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說不定一高興暴虐值清零,她直接和爹孃見面閤家歡了呢?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她紛雜的思緒漸漸消散,最後只剩下一個問題。
她對景瑢是不是也有好感?
不否認,是有的,但這好感很複雜,有對他前世的感激,也有對他這一世的愧疚和心疼,她不覺得這種情緒是愛。
她不是景懷瑜,可以不要臉地美化複雜的情緒,說那就是愛。
正因如此,她更覺得景瑢在她面前好似矮了一頭,兩人在感情上就不對等。
她不想這樣,可感情難言,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這一世,她本來就對情愛沒有想法,幾次三番地在景懷瑜面前失控,她更肯定自己不再適合愛上誰。
景懷瑜留給她的陰影太深,說句好笑的,她可能也需要一個紅玉佩來監視自己的暴虐值。
所以,就這樣安安穩穩地過下去,別深究,這樣對她對景瑢都好。
桌上的紅玉佩散着溫和的白光。
寧曦站在桌前,看着上面秀氣的字跡,微微一怔。
【五十五】
她不敢相信,又重新蹭了一下,字跡清晰未變。
他這麼開心嗎?
開心到連景懷瑜威脅要殺了他都不生氣?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是不是隻要她應承他的心意,他的暴虐值就會降低?
寧曦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繞了一大圈,完成任務的關鍵竟然是她自己?
入夜,本來還想去關心一下景瑢傷勢的,寧曦看了看紅玉佩,有些不知所措,乾脆倒頭躺下,被子蓋過頭頂。
爹說過,遇事不決就逃避,逃不了就睡覺,一覺醒來興許問題就自己消失了!
她一覺睡到晌午,直到小喜敲響了她的門,說桑祈路過定南王府,留下滿滿一車的禮。
北燕不同於南詔,地大物博子民富庶,更別說在北燕胡作非爲的桓王世子,隨手送的都是旁人做夢都見不到的好東西。
寧曦有錢,眼光高,卻還是被世子爺這幅奢侈誇張的做派驚到。
這一車裏單拎哪一件出來她都認識,可偏偏價值連城的寶物們都聚在一起,堆在她面前時,她倒有些眼暈了。
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