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聽後得知,景懷瑜的手下因爲一晚上沒見主子出來,以爲一切按計劃順利進行,本着不打擾主子私事的原則,下半夜撤走了大批人。
現在就是離開意闌珊的最好時機。
不然等到景懷瑜回過神,肯定要大肆搜查意闌珊找她算賬。
一想起昨日窗上那詭異的剪影,寧曦便覺得痛快。
早晚給他那玩意兒剁了。
回去後,她隔着牀帳叫醒景瑢。
似乎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睡得沉,喊了幾聲都沒反應。
寧曦不得已撩開牀帳。
榻上人和衣而臥,甚至連被子都原封不動在頭下枕着,身上只蓋了一層不厚不薄的披風。
如畫般流暢又不失棱角的面孔此刻沒有半分表情,沒了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眸,她倒能坦然地多看他一會兒。
眉眼深邃,鼻樑高挺,冷白的膚色與陰影形成鮮明對比。他生了副極具男性特色的輪廓,平時因爲那雙柔和似水的桃花眼太過奪目,才讓人忽視了其他。大風小說
寧曦淺淺喘了口氣。
眼簾都不顫一下,睡得真踏實啊。
也不怕仇家直接推門砍了他?
“喂。”
尤記得她還在生氣,寧曦沒喊尊稱。
沒反應。
“王爺?”她用劍柄推了推他的胳膊。
男人眉頭輕蹙,還是沒醒。
不會喝酒喝多了生病了吧?
寧曦俯身去探他額前溫度,靠近之時卻忽然對上一雙朦朧的桃花眸。
“郡主這算消氣了嗎?”
寧曦手一滯。
她想說沒有,但眼下這情況說了更像口是心非,倒顯得她矯情。
“嗯。”她若無其事地收了手,站直身子,“時辰不早了,我們要趕在景懷瑜醒來前離開這裏。”
寧曦帷帽下的臉悄無聲息地紅了。
“天色已亮,看也看不清……王爺快些,遲則生變。”
景瑢乖巧地收回視線,走到她身邊,一副認她安排的模樣。
昨夜種種還在眼前,寧曦想起他那些詭異的挑逗便耳根發燙,不敢再直視她,拎起劍,她壓着帷帽出了門。
無影在意闌珊也有人,早就給她安排好了一條無人經過的小路,最後上樹翻牆逃了出去。
馬車太顯眼,兩人都會輕功,寧曦便和景瑢在鬧市街頭分別,各回各家。
天色大亮,意闌珊三樓的某處雅間,景懷瑜頂着一張黑透的臉走了出來,不止臉色黑,眼圈也黑,還腳步虛浮,差點被門檻絆倒。
承恩懂事地停在門側,不敢多看一眼屋內的景象。
“殿下,馬車以安排好,可是要送郡主回府?”
聽到郡主二字,失魂的景懷瑜擡起頭,黑漆漆的瞳孔漆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盯着承恩的眼神像是閻王望着小鬼。
“她沒走?”
“什麼?”承恩沒懂。
“搜,給本殿搜,就是把意闌珊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那個賤人給本殿搜出來!”
千刀萬剮,五馬分屍,都難解他心頭之恨!
天知道昨夜他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殿下,您的手沒事吧?”
承恩眼尖,看見他微微發顫還隱隱有些烏青的手腕,詢問。
像是被觸碰到什麼,景懷瑜立刻將手往身後一藏,陰沉的臉色瞬間異彩紛呈。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