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將單子推回去,“恕清禾不敢收。”
“安王殿下的聘禮也是娘娘和陛下準備的,哪有雙方收同一長輩禮的道理,清禾深受陛下與娘娘照顧,更不能這般貪得無厭。”
皇后卻一怔。
“安王的聘禮並非本宮與陛下準備。”
寧曦也一怔。
“你不知道?”皇后有些驚訝,“安王年前就上書說自己已經在外立府,便不用陛下和本宮置辦聘禮,他要自己準備。”
“陛下本是不允的,但安王說最近宮裏喜事多,再加上今年南詔並不太平,國庫喫緊,能省則省。”
“你們不是經常見面?本宮還當你知道呢。”皇后笑了下,將禮單放到她手中,“你們兩個都是識大體的好孩子,他的那份都省了,你可萬不能再拂了本宮與陛下的面子。”
寧曦只能收下。
姚詩詩瞪着她手裏的單子,嫉妒得一口牙都要咬碎。
她自問已經夠能忍了,但這種差別對待換誰誰能忍!
她捏着自己的聘禮單,從未覺得如此丟人。
不過一想到安王要自己準備聘禮,她氣又順了些。
安王在北燕那麼多年,能有幾個家底,就算把所有積蓄都用上,恐怕也比不上她手裏聘禮單子的一半。
寧曦自己有錢有什麼用,等嫁了人,她就要跟着安王一樣低人一等!
皇后拉着兩人說女人間的體己話,兩個小的心思各異,都沒怎麼認真聽。
午膳時分,皇后留兩人在宮中用膳,景懷瑜忙完政事也趕了來。
見到寧曦,他神色瞬間陰沉下來。
“母后,兒臣想起還有政事未處理完,等晚膳再來看您。”景懷瑜說着就要走。
“站住!回來!”皇后眉心一蹙,“如此急躁像什麼樣子,有什麼政務忙得連喫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坐下!”166小說
寧曦淡然地問了好,景懷瑜見她如此淡定,臉色更加陰鷙。
皇后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眼竹苓。
竹苓將茶壺放到姚詩詩手邊。
姚詩詩心領神會,起身給景懷瑜斟茶。
“殿下處理朝政辛苦,喝口熱茶歇歇心神。”她的聲音柔和,緩解了桌上劍拔弩張的氣氛。
景懷瑜眉梢輕挑,順勢喝了口茶。
“這茶?兒臣記得宮中還未分發,母后從哪裏得來?”他盯着茶杯,有些意外。
“清禾念着本宮,特意送來的。”皇后道。
景懷瑜聞言,放下了茶杯,再也不動。
寧曦倒沒如何,姚詩詩端着茶壺,添也不是不添也不是,最後只能悻悻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回去。
一頓飯喫得沉默,皇后起先還會找話聊,後來似乎也懶得調整氣氛,也跟着不說話。
寧曦喫得慢條斯理,景懷瑜的視線好幾次投來,她都裝,她都裝沒看見。
婚事已定,現在再看他喫癟的表情,她覺得無比暢快。
“今日議事,陛下問及軍餉一事,想必是準備着手調整了。”景懷瑜忽然道。
“陛下有此意已經幾年了,只是事關重大,稍有不慎就容易怨聲載道,軍隊可是重中之重,完不能出差錯,你怎麼說的?”皇后點點頭,看向自己兒子。
“國本之事,兒臣資歷尚淺不敢胡言,只說若要降低軍餉必得有其他方面進行補償。”
皇后點點頭。
“但安王說,此時降低軍餉不是好時機,若是國庫喫緊,可以從其他地方入手。”
“父皇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