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彎着的脣角被擠歪,有些怔忪。
反應過來,他輕輕地哼笑一聲,“你還打算打我到什麼時候?”
寧曦下意識收了手,“我沒打你。”
她脊背挺直,幾乎完全貼在放在身後的景瑢的那隻手臂上。
忽的,背後的手臂一緊,她腰間一挺,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眸近在咫尺。
“景瑢!”她驚呼出聲。
“看兩眼而已,也不行嗎?”景瑢的眼神一直在她眸上游移,“玉佩不給看,人也不給看,你規矩怎麼這麼多?”
“看兩眼離這麼近做什麼……”寧曦眼簾飛眨。
景瑢空出的那隻手忽然摸上她的腰,勾住了紅玉佩的繩結。
寧曦瞳孔一縮,下意識想低頭,但和景瑢離得太近,她做不到。
“還說玉佩沒我重要,騙子。”景瑢輕聲道。
寧曦一口氣提在嗓子眼,只猶豫了一瞬,就忽然湊了上去。
冰涼的脣落在他的脣上,蜻蜓點水般轉瞬即逝。
“這次信了嗎?”她眼瞳直直地看着,彷彿要看到他眼睛裏去。
景瑢脣角維揚,卻輕輕搖頭,“你敷衍我。”
寧曦一咬牙,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再次送了上去。
這次她沒逃,只是氣勢猛不代表有經驗,景瑢自脣齒間飄出一聲輕笑,大掌挪到她的後腦,掌握了主動權。
紅玉佩垂在榻邊,時不時敲擊着邊緣,發出清脆的細微聲響。
“唔……”
寧曦快喘不過氣,顧不上其他,直接推開了他。
這人是屬狗的吧,又啃又咬又不使勁,挑逗似的,搞得她都沒心思呼吸。
抿了下脣角的潤溼,她不敢看景瑢的表情,直接從他臂彎裏逃了出去,坐在另一邊,抱着沒喫完的杏仁一個接一個地往嘴裏扔。
馬車內燃着小暖爐,他有些熱,便潑了茶水進去。
暖爐的炭塊只滅了一瞬就又燃燒起來。
景瑢又潑了一杯。
炭塊依舊堅挺。
沒有茶可潑了,景瑢泄氣地往後一靠,忽然覺得炭盆就是他自己。
晚上到了驛站,負責安排房間的官員自然給兩人留了驛站裏最大的獨院。
但再大的院子也就只有一個房間。
兩人對視一眼,景瑢沒什麼反應,先進去看了一圈。
“環境還不錯,滿雅緻的。”他出來跟她這麼說。
寧曦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進屋一看。
一張牀鋪一張桌子,連個能歇腳的軟塌都沒有,還真是……好環境啊!
她回頭看景瑢,景瑢看懂了她的眼神,失笑道:“舟車勞頓一整日,你不會想讓我打地鋪吧?”
&nnbsp; 寧曦微微抿脣。
其實她想說她打地鋪也行。
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以後半個月都要同住一間屋子,天天打地鋪也不合適。
她面色沒什麼變化,大手一揮,“當然不會,只有一張牀擠擠就是了。”
景瑢聞言欣慰地點頭,“還是你心疼我。”
寧曦只覺得心口中了一箭。
晚膳後,寧曦便和銀翹出門去了,說是要巡視下商號的鋪子。
直到月上樹梢,四下靜謐,她才探頭探腦地出現在院外。
屋內燈已經滅了,靜聽也沒有聲響,想來景瑢已經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