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愣了下,隨即低下頭答道:“屬下不知,王爺從不與屬下聊這些。”
寧曦一眼看穿他,“算了,我不難爲你了,外面事情多,你先去忙吧。”
“對了,見到銀翹叫她回來,我有事找她。”
黑羽鬆了口氣,逃命似的跑了。
寧曦慢吞吞地喫着糕餅,回憶着那副牌位。
黑羽的反應一看就是知情,既然他知情,那牌位的主人大概就是他懂事以後會接觸的人,多半是北燕朝廷後宮裏的人。
什麼人值得他不想被人發現也要在府上立香案供奉呢?
還有那匣子……
這件小屋裏擺放的都是緊要的東西,她小時候的玩意兒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並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他,也不記得以前去過北燕宮中。
寧曦喫下最後一口糕點,坐了起來。
這些事等他回來再說,現在還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銀翹得了她的命令回來,氣都沒喘勻地出現在她面前。
寧曦讓她坐下歇了一會兒,銀翹卻不肯,將事情先說完才肯喝口茶。
寧曦聽她說完,思考了一會兒,“你說皇帝爲何要關着他不放呢?若是懷疑,或是審問或是用刑,總不該在明陽殿扣着。”
銀翹不語,寧曦自顧自地接着說,“所以皇帝也拿不準主意,他知道景懷瑜想除掉景瑢,他怕景瑢被誣陷後無人幫他,到時任由景懷瑜拿捏。”
“可就這麼耗着,他想得到什麼結論?”
寧曦自言自語了半晌也想不通,銀翹忽然開口,“屬下斗膽猜測,皇上會不會是在等郡主有動作。”
寧曦聞言擡起頭,看着她愣了好一會兒,“等我去明陽殿求他放人,還是等寧家軍逼宮,他好將我定南王府一網打盡?”
“你說得對,皇帝可能相信景瑢,但絕不相信定南王府,他關着景瑢一是穩住景懷瑜,二是看景瑢的反應,三則是看我會有何動作。”寧曦深吸了一口氣,“讓人行動都注意些,若是冒險就先撤手,不能在此時被人抓住把柄。”
銀翹點頭,“我明白。”【1】【6】【6】【小】【說】
“這事還沒完,且等着吧,景懷瑜的動作還沒開始呢。”寧曦站起身,看着院中各色花朵,悄然勾了勾脣。
“銀翹姐,當初爹孃主事的時候,每日也會像我這般長吁短嘆應接不暇嗎?”
銀翹站到她身邊,輕聲道,“謀算爭鬥一向是不易的,你別有太大壓力,縱使是你爹孃在,遇到這種事也一樣會煩心。”
寧曦看向她,“可我從未見他們因爲這些事皺過眉。”
銀翹扯了下嘴角,“孩子眼裏的世界總是單純,當初是你爹孃揹負,現今你獨當一面,你爹孃若是看到一定會欣慰。”
寧曦眼眶微熱,笑了下,挪開視線。
“他們總是有辦法的。”
次日晨起,寧曦正準備正準備去平陽侯府,穿戴整齊要出門時,小喜忽然跑了進來。
“王妃不好了,宮裏派人來搜府了!”
她話音剛落,身後便跟來了一隊御龍衛打扮的兵士,帶頭的衝她行了一禮,什麼也沒說只遞上了手令。
是景懷瑜的印。
“齊王殿下如今雖然代政事,但也沒有隨意搜同爲王爺的皇兄府邸的道理,搜府可以,請你們王爺求陛下的璽印來。”她淡淡道。
士兵首領皺了皺眉,“我們只是照令行事,王妃何必爲難我們,再說誰的印結果都是一樣,還不如彼此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