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愣了片刻,隨即怒喝道:“大膽!”
“你自己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還來怪罪你的父皇,你眼裏可還有尊卑倫常?”
“尊卑倫常?”景懷瑜扯出一抹嘲諷的笑,看着眼前氣得發抖的皇帝,緩緩道:“清禾已經是您的兒媳,您不也還在算計定南王府?若論尊卑倫常,兒臣不及父皇萬一。”
啪!
皇帝甩了景懷瑜一巴掌。
“你,你……你大逆不道目無尊長,你當真覺得朕不會問罪與你嗎!”
“父皇息怒,兒臣只是想提醒父皇,兒臣有今日都是拜父皇所賜,而且父皇以爲安王和安王妃是的孝順您嗎?安王從小不在南詔,他同您能有什麼感情?至於清禾……她若是知道當年定南王夫婦……”
“住口!”皇帝呵斥後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臉紅眼熱,背都弓了下去,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景懷瑜沒再說下去。
“當初是你跟朕說,定南王府聲勢太過,與其慢慢打壓不如釜底抽薪……是朕小巧了你,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是這麼個狠毒的性子。”皇帝失望地說道。
景懷瑜垂下眼簾,嘴角依舊是嘲諷的弧度,沒說話。
老太監帶着太醫進來,太醫一進門,眼神在兩人之間一來一回便跪在地上,抖得跟什麼似的。
皇帝放過景懷瑜,轉到太醫面前,“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太醫整個身子趴在地上,聲音細弱蚊蠅,“微臣……微臣不知陛下所指何意……”
太醫道:“同僚交情,僅此而已。”
“那這麼說,你是不知道了?”皇帝輕哼,“你可想清楚,欺君之罪你可擔待得起。”
太醫連忙告罪,“微臣真的不知陛下聖意!”
“朕生病第一日是你來給朕看診的吧,朕爲何而病你比誰都清楚,爲何瞞着朕,又是誰指使你,說!”皇帝沒了耐心,質問道。
太醫早就想到會被問罪,毫無猶豫地喊道:“陛下饒命,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微臣只是聽吩咐辦事啊!”
皇帝神色震驚。
“放肆!皇后也是你能隨意攀誣的!”他怒喝。
“陛下明鑑,真的是皇后娘娘,她囑咐微臣多給陛下開些補藥,藥材堆積虛不受補,長此以往就會像陛下這般精神不濟忽然昏倒……”
皇帝沉默了良久,忽而冷笑。
“可你的同僚卻是另一番說辭,怎麼,想害朕的人就這麼多,你們兩個還各爲其主?”
太醫又是一拜,“微臣只受皇后娘娘之命,其餘的事微臣不知!”
皇帝給老帝給老太監使了個眼色,老太監便將人帶下去給御龍衛看管。
殿內恢復寂靜,皇帝睨向景懷瑜。
“很好。”他笑了兩聲,臉色卻陰沉得可怕,“爲了將自己摘乾淨,連親生母親都敢攀誣,很好,你當真是個爲君的好苗子!”
景懷瑜神色陰鬱,語氣卻無比堅定,“兒臣不知陛下爲何不信太醫所言,母后做出此事兒臣也很難過,但不是兒臣做的就不是,就算是母后兒臣也不會替母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