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越來越忙倒也罷了,她連黑羽都沒見到幾次,甚至她偶爾出去,景瑢也會派許多人陪着她,一羣人跟着她也沒了興趣,早早就回宮了。
一開始她懷疑景瑢想關着自己,可她每次要去哪裏景瑢也不攔,她提什麼景瑢都應,問什麼他都說,沒有半點遮攔。
後來她實在想不通便作罷,只忙着自己的事,懶得管景瑢在前朝都做了什麼。
這日,銀翹遞來一封情報文書。
“燕祟山太過偏僻,我們的人無從下手,只能旁敲側擊從北燕皇室入手,但北燕最近戒備森嚴也沒什麼機會,現在只知道燕祟山上做主的人和二十年前的是同一人,若你爹孃的事真有燕祟山的參與,那他一定知曉。”
“只不過……”
只不過她根本沒機會去接近。
銀翹不說她也明白,寧曦沒說什麼,只點頭表示知道了。
與此同時,御書房,黑羽也遞上一封信。
“已經查明,當初接待皇后娘娘父母的正是如今的燕家家主,許是兩方談得並不愉快,亦或是有什麼過節,纔會有後續和南詔皇帝合謀殺害定南王府一事。”黑羽道。
“確定是他做的?”景瑢問。
“他派了身邊的親信同南詔皇帝傳信,實則就是他的主意,屬下已經多番打探,別的不說,燕祟山上的情報屬下敢說萬無一失。”黑羽篤定道。
景瑢將看過的信扔進燈臺。
黑羽看着信件燃燒殆盡,低聲問,“是否要向皇后娘娘稟報?”
主子是爲了皇后纔打探此事,他知道的。
景瑢卻道:“不用,你什麼都不要講。”
黑羽一怔,“可燕祟山與世隔絕,就算是皇后手裏的勢力也難以探聽到內部消息。”
黑羽看了眼窗外,“這個時辰應該已經準備歇息了。”
景瑢聞言合上了案臺上的摺子。
黑羽微微蹙眉,“您何必處處躲着娘娘,其實您大可以將所有事情告訴娘娘,她一定……”
景瑢回眸看來,黑羽只得噤聲不語。
“不許多嘴,否則你便回北燕,不必跟着我了。”景瑢淡淡道。
“是,屬下知道了。”
……
月餘過去,景瑢在前朝大刀闊斧,將先帝遺留下來的朝中的問題解決了大半,解決不了的也同幾位親信商議列了詳細的長期計劃。
終於有一日,他在天還亮着的時候回了明陽殿。
景長珞在前院武劍,寧曦靠在亭中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頭上忽然捱了一下。
寧曦懵然睜眼,景瑢拿着手裏的摺子晃了晃,然後扔到她懷裏。
寧曦愣了下才拿起來,“什麼東西?”
打開來,裏面密密麻麻的字跡看得她眼暈,“這是朝廷各部改制的計制的計劃書?”
她從摺子上挪開視線看向他,“給我幹嘛?”
“你看看,說不定有你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景瑢坐到一旁,沒讓宮人上前,自己倒了杯茶喝着,“大臣們整日揪着些小事唸叨,聽得我頭疼,借你的地方歇一會兒。”
寧曦只得嚥下到嘴邊的詢問,徑自翻看着這份極其詳細的文書。
景長珞練完劍,回來後發現多了一個人,嚇得邁上涼亭的右腿又收了回去。
“長珞也到年紀了,整日在這兒聽人教習也只是紙上談兵,自明日開始,午後到御書房陪皇兄我批奏摺。”景瑢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