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來,完全只是因爲小櫻,也麻煩你以後,不要再找我的家人。”
利用詹麟楓來勸她,沒用。
陸檀本來以爲是詹麟楓說動了林歲歲,只要她心軟,他就可以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回到他身邊。
可如今她的態度依舊不變,這讓他有些挫敗。
“我那天,本來是給你送蛋糕的。”
林歲歲面上沒有一絲溫度:“我知道,沒必要,我們早就已經沒有關係了。”
“你聖誕說過……”
“那次是我欠考慮,沒有交集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林歲歲自認爲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抱着孩子轉身就要離開。
陸檀冰冷帶着戾氣的聲音響起:“你就這麼喜歡別的男人的懷抱?怎麼,秦然更能滿足你是嗎?”
此刻陸檀的腦海裏全是林歲歲最後絕情的話語,面上不由溢滿了低沉陰鬱的瘋狂。m.
他爲了林歲歲,忍了這麼久,一次一次卑躬屈膝的挽回,最後還是原樣。
這讓陸檀幾乎處於身心煎熬的痛苦中,胃部又傳來隱痛,他冷銳的眸子死死鎖定在林歲歲的背影上。
林歲歲回過頭,這次的眼眸裏全是失望,腦中又浮現了那天看到的一幕。
既然喜歡招惹別的女人,爲什麼還要來裝深情,四年前的事情她不是沒忘,那幾乎已經成了她心中一道深刻的疤痕。
她覺得自己可笑,陸檀這樣冷心冷肺的人,怎麼配被原諒。
“他不知道你哪裏更敏感吧?”
陸檀幾乎口不擇言,冷眸猩紅,薄脣冷漠的吐出惡毒的話語。
“啪。”
林歲歲沒控制住情緒狠狠甩了陸檀一巴掌,抖着脣眸光中帶着恨意:“你讓我覺得噁心。”
說完這句話,她便抱着孩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她根本沒想到陸檀會用這種侮辱性的話語來刺激她,四年過去,她以爲改變的男人,原來還是老樣子。
這場談話註定不歡而散兩敗俱傷。
從那以後林歲歲幾乎每天兩點一線在工作室和家裏來回跑,杜絕了外界一切無關緊要的聯繫,包括陸檀。
工作室漸漸發展成了小公司,有不少看中林歲歲能力的人慕名前來,她也終於可以靜下心來研究服裝設計稿。
而陸檀出院後,公司的事務全都拋諸腦後,許墨幾乎侵佔了公司和家裏的大部分權柄。
董事會幾次來請陸檀回去,得到的回覆往往都不盡人意。
陸檀沒有任何心思處理公司事務,林歲歲自那次從醫院離開便又換了個手機號,搬了家,幾乎再次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工作室也閉門不見,似乎鐵了心不想再跟陸檀有瓜葛,他找了很多辦法,甚至實時監控着詹家,依舊沒有一點消息。
陸檀開始嗜酒如命,只有煙沒再重新抽,因爲林歲歲說過,她不喜歡煙味。
昏暗的房間裏只有單調的黑白色,空氣裏瀰漫着嗆人的酒精味。
陸檀凌亂着黑髮,眸光淡漠的盯着手上捏着的酒,突然暴躁的將玻璃酒瓶甩了出去。
他猩紅着眼,炸開的玻璃碎片劃傷了手,可怖的傷口滲出刺目的血滴也視而不見。
額頭的傷口因爲大幅度的動作裂開,鮮血涌了出來滴落在地板上。
沒有理會這些,他直接伸出手撥通了唐睿的電話:“秦家,有關合作全部終止,你安排下去攔截項目。”
唐睿聽出了陸檀沙啞帶着醉意聲音,應聲以後還是開口:“最近林小姐跟那位秦少爺聯繫越來越頻繁了,但還是打聽不到多少消息。”
“廢物。”
陸檀陰冷的面龐全是暴戾的氣息,話出口全是毫不留情的斥責。
唐睿已經習以爲常,陸總因爲林小姐情緒失控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會這個樣子,怎麼勸都沒辦法。
陸檀煩躁的直接掛斷了電話,盯着手機屏幕上林歲歲以前的舊號碼,指尖點了上去。
“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
他充耳不聞,只是一遍一遍機械的撥出電話。
他對林歲歲的執着已經深入骨髓,幾乎成了一種病態的執拗,但陸檀很清楚,比起佔有慾和征服欲,他心中有更深刻的感情。<br 。
蔓延的藤蔓已經勒緊了他的心臟,隨時可能將他四分五裂。
可公司的事物還是不能不管,基本的應酬陸檀還是要去,酒會的邀請函都遞到了面前,老爺子施壓他推脫不了。
人羣熙攘,陸檀垂眸盯着手上的酒杯有些出神,晃動的紅色酒液散發着醇厚的芬芳。
期間有不少人要過來攀談,大多都是試探性在問陸家之前傳開的事情,全都沒有得到一句迴應。
周遭的企業老總都用奇怪的眼神瞟着陸檀。
“聽說這位整天都不見人影,公司現在全是另一個年輕人管理。”
“你說這算什麼個事,莫名其妙的一個人,都能頂替陸檀上位,這陸氏約莫也是快完了。”
“別看這樣,那年輕人可是有點能力的,如今鬧出差錯的基本都是前面那位。”
“說到底陸檀還是個紈絝子弟,陸老爺子指望他管好公司也是心大。”
陸檀聽到竊竊私語的議論,冰冷的眸子轉了過來,落在幾人身上,這幾位中年禿頂的碎嘴男人才四散而去。
以他爲中心的一整圈都沒有人再靠近,因爲他的氣壓實在是太過煞人,更何況陸家沒落,大不如前,也沒了巴結攀談的必要,衆人自然不自找沒趣。
安靜點正合陸檀的意。
酒杯裏的酒液很快見底,陸檀隨手拿起第二杯湊到脣邊。
晶瑩的液體搖晃,突然一雙白皙細嫩的手伸了過來,輕輕握住了酒杯。
柔和的女聲傳來,帶着笑意:“陸總,幸會。”
陸檀淡漠的眸子看了過去,正打算移開,卻猛地頓住。
眼前的女人清麗秀美,眉宇間竟是有幾分林歲歲的影子,但不同的是,林歲歲的氣質更加出挑,五官也更清冷精緻,兩個人並不能放在一起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