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整理好措辭,醞釀着開口:“網上那些人向來擅長風言風語胡說一通,我可沒有那種想法,再說了最近這段時間明禮哥你也看的出來我的盡心盡力吧?”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這般勞心勞力,總不至於做出這種事。
見陸明禮還是臉色陰沉,許墨繼續開口:“而且,陸家現在第一把交椅是你,我只是起到輔助的作用,網上這種挑撥離間的言論我不知道從哪流傳出去的,但肯定是見不得陸氏好。”
他說的言之鑿鑿,態度誠懇無比的樣子,不見半點慌亂和破綻,陸明禮上下打量着許墨,很快收回視線不耐煩的揮揮手,態度跟打發狗一樣極其隨意。
“出去。”
辦公室的門被合上,就在轉身關門的一瞬間,許墨本來還帶笑的面龐猛地一變,帶着可怖的陰沉。.
一個需要依仗他的什麼都不是的廢物,就敢這麼跟他叫板,要是沒有他陸明禮能拿到這麼多股份坐上陸氏頭把交椅?等着吧,遲早有一天讓這個廢物囂張不出來。
正這麼想的時候,突然有人迎面匆匆走了過來,他正低着頭打電話,動作間許墨兜裏的手機也震動了起來。
那人顯然沒注意路,一個錯肩撞到了許墨的肩膀,許墨踉蹌一下本來就不愉的神色更加陰冷:“你他媽沒長眼睛?”
這一聲低呵把退到一邊的人嚇得不輕,看到是誰以後連忙低下頭唯唯諾諾的道歉。
但很快,他似是想起什麼一樣擡起頭急匆匆的開口:“許…許總,有人要找你。”
“誰?”
“是..網上那個鬧出了很多事的江小姐。”
她來幹什麼?
不應該關回精神病院了麼?
許墨皺了皺眉,很快揮開站在面前的小職員,大步朝着公司樓下走去。
等走到樓下的時候,他才感覺到周圍異樣的視線全都若有似無的落在他的身上,讓人很不舒服。
許墨狠狠掃視了一圈,這才讓衆人收回了目光,只是私底下還在羣裏交流。
畢竟許墨最近可是在網上大出風頭,這個江玲之前可是跟他八杆子打不着的人。
江玲此時還是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裙,頭髮披散着,往日裏妝容明豔的臉上此刻沒有一絲粉黛,蒼白的脣緊抿着。
整個人看起來單薄而憔悴。
見到衆人的反應,江玲也猜到了此刻走出來的人就是跟她保持聯繫很久的神祕人許墨。
以前他的聲音經過處理變得十分沙啞和低沉,所以江玲一直以爲是個中年男人,可現在一看,竟然這麼年輕。
就是他設計了一切,毀了她本來一帆風順的人生。
江玲眸光突然狠毒起來。
陸檀答應過她,只要她近段日子給許墨找茬,拖住他,就可以幫她復仇,結束一切以後就讓她在父親的安排下出國。
想到這她突然衝到了許墨面前,歇斯底里的開始發瘋,整個人形容癲狂,看不到半點正常的影子。
周圍坐在工位上的公司職員們都在紛紛唏噓。
“不過人家也有可能是被刺激到了,差點在那個樓頂斃命呢。”
“許墨哪裏惹到她了,我迫不及待想喫瓜了。”
“噓…”
就在衆人朝這邊偷瞄的時候,江玲緊緊捏着許墨的袖子言語模糊不清的開口:“你答應過我的…答應過我的,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事情,你不能說不管就不管。”
這段話語像是一滴落在油裏的水珠,猛的在衆人中炸出激烈的響動。
那看來這兩個人有一腿呀。
看這捱得這麼近,江玲還這麼說,那跟陸檀到底是怎麼回事?
聯想到陸檀最近的離職和公司裏發生的事情,每個人四下交換了一下眼神,很快有了些許猜測。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許墨一下子扯開了江玲的手臂要往外甩,卻被江玲低下頭猛地咬了一口,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見攆不動人他也沒了耐心,直接擡頭強裝鎮定的提高音量:“保安!來人!把這位小姐請出去!”
他已經盡力在剋制自己的情緒了,沒叫江玲瘋女人只是因爲身邊都有人在看着,萬一被傳到網絡上給人落下口舌就更解釋不清了。
可門外卻沒有任何動靜。
許nbsp;許墨只能手上使力,一下將江玲拉到了獨立休息室。
門被砰的合上。
隔絕了門外衆人八卦的視線。
被甩進屋內猛地跌倒在地板上的江玲擡眸,神色終於不再恍惚,反而清醒又惱恨。
她很快搖搖晃晃站起身,凌亂的髮絲耷拉着,整個人透着一股子瘋狂。
許墨率先開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之前我說過了我們沒必要再聯繫了,陸檀沒去救你,那是他的事情。”
他的神情厭惡,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和同情,此刻他只想讓江玲快點走人,不要鬧出禍患。
“沒必要聯繫?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一點後路都沒有了,你不可以利用完我以後輕易拋開。”
許墨聽到這不耐的皺眉,居高臨下的看着江玲敲了敲旁邊的桌面沉聲開口:“什麼叫我利用你?這明明是互利共贏的事情,怎麼成了我利用你?而且沒後路?你不會找你爸嗎,找我幹什麼。”
“因爲我們彼此的利益並不對等。”
江玲態度執拗的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沒給個結果就不會走一般。
“那你到底要怎樣?”
“500w。”
平靜冷漠的話語落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分外刺耳。
盯着許墨她再次一字一頓的開口:“500w,我就聽我父親的安排去國外,否則,你讓我做的事情,我會一字不漏公佈在網上。”
“不可能。”
許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擠出一個扭曲的弧度。
五百萬,他即使自己也有存款,但這些年落魄,幾乎都在籌謀復仇計劃,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
在陸家是捲了不少,可也遠遠抵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