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讓他窒息。
這時,護士從外面推門進來,打開了燈:“是這裏東西摔碎了嗎?需不需要幫忙?”
顧念連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陸時謙也側了側身,擋住了她。
護士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看着牀上的顧念又問了一遍:“需要幫忙嗎?”
顧念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護士更覺得不對了,看陸時謙的眼神都變了一些,“這位先生,請問你是家屬嗎?”
“當然。”陸時謙面不改色,“我是她的丈夫。”
顧念聽他這麼理直氣壯,反倒是直接反駁道:“我們已經辦完手續了,是前夫!”
護士有點懵了,本來還以爲是遇到了壞人,結果又是夫妻,現在又說前夫?
怎麼感覺像是兩口子在鬧脾氣一樣?
但萬一真的是已經離了婚,女方也不是自願,這也算是騷擾了……
她一時間有點爲難,“先生,夜間不是探望時間,如果你想看你……前妻的話,能不能白天再來?這樣也不打擾病人休息。”
陸時謙瞥了她一眼,不帶任何情緒。
“我和她現在依然是婚姻關係,今天晚上來是爲了給她辦出院的。”
“出院?”
顧念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我不出院!”
陸時謙看都沒看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現在來醫院,幫我太太辦理一下出院手續,我先帶她走了。”
那頭的助理睡眼朦朧但頭腦清晰,馬上答應。
掛了電話,陸時謙不由分說的就抱起顧念,不管她怎麼拒絕,完全不爲所動,強勢的模樣簡直看呆了一旁站着的護士……
……
顧念被陸時謙抱着,一路到了醫院的停車場,眼看着陸時謙的車越來越近,她掙扎得越發厲害。
“你放我下來……陸時謙,你到底想幹什麼?”
莫名其妙的大半夜來醫院,莫名其妙的吻,莫名其妙的要帶着她出院!
他是突然神經病犯了嗎?
陸時謙卻只給了她一個眼神,嘴角噙着一抹冰冷,“帶你回家。”
說完,他將她放到地上。
顧念心裏隱隱發慌,總覺得這樣的陸時謙不是很好惹,可就這麼跟他回家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m.
她轉身就想……
“你想去哪裏?”
男人眼疾手快,一手拽住她的手腕,一手從口袋裏拿出車鑰匙開了鎖,緊拉着她,不由分說的將顧念塞進副駕駛,扣上安全帶。
有一種未知的恐懼,還有她自己也說不清的情愫,像海綿一般在心口快速膨脹。
陸時謙手撐在座椅兩側,細碎的頭髮垂在額頭上,掩蓋了眸子裏的黑沉。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末了,他又道:“只是帶你回家。”
眼前的陰影突然消失,顧念雙手捂住胸口擡起頭,男人已經關好了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
一路上沒有誰再說話,車裏的空氣如同窗外迷濛濃稠的夜晚,冷沉得令人難以接受。
本就是半夜,路上的車並不多。
陸時謙車速飛快,沒過多久就回到了陸宅。
“到了。”
他的手還搭在方向盤上,昏暗的夜色下整個人像是蟄伏的狼,隱忍又狂野。
顧念捏着安全帶的手緊了緊,移動目光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
都已經到了,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她總不能要求他再把車開回醫院裏去,更何況以何況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到時候免不得又是一場爭執。
既然無力改變,那今晚就住在家裏吧。
“不進去?”陸時謙也下了車,走過來和她並排站在一起,“你要是不想進去,難道想在院子裏站一晚上?”
“我又不是有病!”
顧念衝他說完就率先邁開了腳步,往屋子裏走去。
陸時謙眸光復雜的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裏面的燈光亮起,他纔跟了上去。
最近幾天大家都在醫院裏,家裏的阿姨都放了假,偌大的別墅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一點點輕微的響聲都被無限放大,讓人難以靜心。
顧念倒了一大杯水喝,她剛纔是真的被嚇到了,緊張得口渴不止。
“今晚我在客房睡。”
陸時謙走過來,波瀾不驚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你要是有什麼事直接叫我,記住頭上的傷口不要碰水。”
她向來不老實,說不定還會趁着這個機會洗澡。
顧念把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瞪了他一眼就直接上了樓。
假惺惺的做什麼?
真那麼關心她的話,又怎麼會不顧她的意願,做出今晚這一系列的事情?
恐懼的心理褪去,顧念心裏只剩下憤怒,又因爲無處發泄,變成了團團無力的棉花。
陸時謙看着她上樓,握着水杯的手關節都泛了白,像是要把它捏碎。
顧念,我應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