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謙原本已經好整的臉色又變得僵硬起來,害怕剛纔的一切只是黃粱一夢,“你不喜歡這條項鍊嗎?”
“不是。”
顧念認真看了它一眼。
其實她很喜歡,但,現在她不能收下。
“我既然說過了會考慮,就不會騙你。”166小說
她把項鍊放進男人手裏,“你先收回去,如果我考慮好了……到時候你再給我也不遲。”
顧念的手觸碰到陸時謙的掌心和手背,放下項鍊後又快速移開,只剩下冰涼的觸感。
陸時謙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揚,緊緊握起了手,“好。”
他看了一眼旁邊,她今天是開車來的,倒也不妨礙什麼,“我送你回去吧,把你的車鑰匙給這裏的保安,他們會負責把車安全開回去。”
“我……”
“念念,不要拒絕我。”
眼前的女人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溫溫的聲音打斷,“你總要讓我做點什麼。”
顧念的確是想拒絕,可這會兒看着他的樣子……
算了,怎麼回家都是回。
她的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好。”
陸時謙喜不自勝,快速兩步走到自己的車前,替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顧念把車鑰匙給保安交代了兩句,轉頭上車。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放着輕音樂的車廂裏前所未有的安寧,彷彿能從後視鏡裏看到對方臉上微不可見的笑意。
到了別墅區,顧念遠遠就看到曜寶妤寶拿着小桶和鏟子在門口玩。
她搖下車窗,揚起嘴角喊他們。
“妤寶,曜寶!”
兩個小傢伙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發現了陸時謙的車,原本就開心的臉上更加欣喜若狂,邊跑邊喊。
“媽咪!”
“媽咪,你終於回來啦!”
Jenny站在靠牆邊,原本是在看護兩個小的,從這輛車駛入視線開始就一直看着,直到裏面的兩個人露了出來,眸光微微一動。
陸時謙神情也跟着越發柔和,把車停好後和顧念同時下車。
“爹地!”
妤寶邁着小短腿朝他跑過來,“爹地我好想你啊!”
曜寶雖然是牽着顧念的手,但從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還是很興奮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陸時謙。
他知道,渣爹肯定是心情好起來了!
他心裏得意的不得了。
這還不都是他的功勞!
渣爹誤會了媽咪還氣着了自己,他動動手指頭就解決了!
誒……不對!
曜寶想到這裏,癟了一下嘴,有點詫異。
怎麼他會這麼在意渣爹的心情?
難道不是應該阻止他去媽咪面前刷存在感嗎?
他臉上糾結成一團,伸手抹了一把臉之後鬆開顧念的手,一雙小手揣在褲兜裏朝陸時謙走過去。
“曜寶。”
陸時謙一隻手抱着妤寶,蹲在他面前,“有什麼話想跟爹地說嗎?”
小傢伙揚了一下下巴,彆扭的小臉好一會兒纔看着什麼都沒有的斜上方開口:“你不好好想想應該怎麼感謝我嗎?”
“感謝?”
陸時謙啞然失笑,卻在擡手之間突然頓住。
他腦海中突然劃過L給他提供咖啡館視頻的畫面,還有幫他分析和念念之間的情況……
而且他地址也是在這裏附近,還有可能還和L有關係!
陸時謙臉色一變,目光直直的落在曜寶身上,彷彿要看出點什麼來。
曜寶一看他的表情,瞬間意識到不妙。
渣爹這是什麼表情!
他突然緊張起來,剛剛自己是不是……露餡兒了?
“我,我的意思是說……”
曜寶趕緊強裝鎮定的找補,“如果不是我,你怎麼能跟媽咪出去那麼長時間?我照顧妹妹那麼久,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他挺了挺胸脯,只要氣勢夠足,再加上死不承認,他還不信渣爹能拿他有什麼辦法!
陸時謙的確是被他這句話轉移了視線,心裏的疑惑隨之消散了一些。
妤寶看了爹地一眼,轉身跑到顧念身邊去了。
曜寶也想去,可又覺得就這樣離開有點突兀,眼裏有點懊惱。
他剛纔就不應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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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謙勾脣笑了一下,擡手在曜寶頭上輕輕揉了揉,“對,的確是應該感謝曜寶,照顧妹妹辛苦了。”
曜寶聽他說完,心裏鬆了口氣,然後才轉身走到顧念身邊,牽住她的另外一隻手,“媽咪,我們回家吧!”
顧念看了這邊的男人一眼,然後就被兩個寶貝拉着往裏面走。
“好,你們慢點!”
陸時謙看着他們走進院子,門打開又關上傳來啪的一聲,眉心卻漸漸皺了起來。
剛纔壓下去的懷疑又如同泉涌一般漫了上來,他越發覺得要儘快把Y的身份查實。
無論到底是不是曜寶。
如果是……
那種可能太過驚詫,陸時謙心裏暗自否定,卻又着了魔似的用種種可能從那個小傢伙身上想,彷彿除了他就沒有更合適的人了。
他倒吸一口氣,挪動腳步準備回隔壁。
可牆邊的一道人影卻太過顯眼。
陸時謙腳步一停,這才發現念念說的那個朋友居然還沒進去,反倒是帶着一種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是念唸的朋友?”
他漆黑的眸子帶着審視,眉頭微微隆起,“不進去嗎?”
Jenny朝他走近了幾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豎起一隻手落在嘴邊,嫣紅的嘴脣被陰影擋住了光澤,姣好的身段被照出影子落在地上,也是凹凸有致。
面前的男人防備的往後退了一步,她也不介意,反而滿臉充滿着好奇:“你是不是陸時謙?”
聞言,陸時謙眉宇間的深沉更重,眸底有震驚劃過。
他很確定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她爲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到底是誰?”
陸時謙的聲音冷了一個度不止,Jenny卻是聽得面不改色,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我叫Jenny。”
Jenny?
陸時謙凝眉,並沒有聽過。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Jenny眉梢往上一挑,站直了又繼續道:“我要是有什麼目的,又哪兒能這麼正大光明的來問你呢?陸先生。”
最後那三個字的稱呼,被她咬得饒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