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神彩。
在九幽宗,他的光芒可以說極爲耀眼,可如今,卻被秦爲安一個九歲的孩子,完全碾壓。
連他最引以爲傲的東西,也被擊碎。
瞧見他這幅模樣。
秦爲安老氣橫秋的說道:“你知道爲什麼,你爬不上去嗎?因爲道心不夠堅定,這樣一個小小的挫折,他不應該讓你就此沉淪。”
“而是要有勇往直前的勇氣,你想的應該是追上我,去站在第三十三層,甚至於超越我,走向那不復存在的三十四層,這樣,才能站在巔峯,才能夠稱得上是天才!”
秦爲安的話,讓張公子愣住了,他想過秦爲安會嘲諷他,會侮辱他,可他從來沒有想過,秦爲安會安慰他。
“我們,不是敵人嗎?”
“爲什麼?我一次次嘲弄你,嘲弄玄機宗,你卻願意安慰我。”
“因爲,這就是玄機宗。”秦爲安這一句話,徹底讓張公子震驚了。
“不氣盛叫年輕人嗎?”
“二宗本是同根生,何必打打殺殺,兵戎相見。”聽到秦爲安的話,張公子羞愧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沒事。”秦爲安一擺手,攻心爲上,他要的不是與九幽宗爲敵,而是希望九幽宗迴歸玄機宗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加繁榮昌盛,他纔會不辜負那隻老禿雞。
兩人回到了玄機宗,秦爲安端詳着玄機宗破敗不堪的山門。
盤算着一會該怎麼坑一筆。
山門乃是一宗之門面,越氣派越好。
“這是張家聘請來的建築師,秦公子有什麼要求,儘管和他說。”張公子在一旁,態度顯得十分恭敬。
“我要,這麼高!”
“這裏盤條龍,這裏雕個鳳,在這把我雕上去,再雕只老禿雞。”秦爲安熟練的畫着草圖。
“牌匾呢?是我雕刻,還是另請高明?”建築師問道。
“若是秦公子想的話,我可以託關係請來書聖葉丹爲玄機宗提字。”張公子對秦爲安已經是心悅誠服。
“用不着,小爺我自己來,什麼書聖,我還不放在眼中。”
秦爲安這自我吹噓的大話,讓建築師都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書聖葉丹,那可是聖人!這一境當中,又有幾人能夠與之比肩。
“……”
恰逢此時,一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人揹着竹筐前來拜訪玄機宗,聽到這話,嘴角連連抽動。
“玄機宗主在嗎?”
“不在。”秦爲安隨意的擺了擺手。
“我方纔聽你說,書聖葉丹的字,你瞧不上?”儒雅的中年男人態度十分溫和。
“咋了。”
“在下也是個讀書人,唯獨對字感興趣,不如讓我見識見識,如何?”中年男人隨後從竹筐當中扯出紙張,橫掛半空。
“算是給你開開眼。”秦爲安不慌不忙。
“我給你研墨。”
中年男人似乎是被氣笑了。
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
“不需要。”
秦爲安深吸一口氣,隨後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聲低喃道:“天上地下,太上老雞,急急如律令,請書仙!”
秦爲安手持雞毛撣子,面向身前紙張。
以雞毛撣子爲筆,書寫下玄機宗三字。
落筆之時,天昏地暗,無盡雷霆藏在烏雲之中,狂風呼嘯。
三字寫完,秦爲安癱倒死在地上。
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死禿雞……”
秦爲安現在別提多難受了,全身上下都在顫抖着。
要是早知道裝逼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下次……還敢!
“這……”
中年男人見到紙張上玄機宗三字,震驚到無以復加。
“我鑽研一生,卻不曾想,居然連一個孩童都不如。”
“何對聖名,愧對聖名呀。”
這樣一副字,讓他全身上下鋪滿了雞皮疙瘩。
甚至於那停滯不前的書聖之境,也隱隱有些推動,只是看一眼,便讓他感覺到受益匪淺。
“這幅字,當以天下最好的牌匾配之!”
“好字!”
“這位先生,可否容我長居在此,我不會白住,我會爲這幅字,找到配得上他的牌匾,親手刻之!”
儒雅的中年男人顯得有些癡狂。
秦爲安憋了半天的勁說道:“叫,大哥。”
“大哥!”
“我,去去就回!”中年男人眨眼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公子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呆滯。
“你,到底是喫什麼長大的。”
“你真的只有九歲嗎?”
“九歲啊!”
秦爲安有氣無力的說道:“別廢話,快扶我去休息。”
七天。
秦爲安整整躺了七天,總算有了些力氣,但身體依舊虛弱。
“山門建的怎麼樣了。”
“已經建好了。”張公子攙扶着秦爲安走到山門前,別說仙機境,就算是整個天下,恐怕都找不到如此大氣磅礴的山門,懸掛在山門之上的牌匾,玄機宗三字更是讓人望之便挪不開眼睛。
“他幹啥呢?”秦爲安指向站在山門前,擡頭觀望牌匾的中年男人。
“不知道,他已經在這裏站了三天三夜了。”
“不管他,算日子,老二他們也該出關了。”秦爲安嘟囔了一句。
“帶我去九幽宗吧。”
“馬車已經備好了。”張公子做事倒是無可挑剔。
沒過多久,到了九幽宗,秦爲安熟練的回到了洞穴。
“大哥!你終於來了。”
“我們……快餓死了。”二師兄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把這茬忘了。”秦爲安有些心虛。
“纔到結丹境?”秦爲安嘆了口氣,這聚靈陣能夠讓整個九幽宗都沒有任何的靈氣,可想而知,爲陸庭峯提供的靈氣有多充足,可纔到結丹境。
他有些失望。
“你這倒是有些怪,不管了以後再說,先出去。”【1】【6】【6】【小】【說】
“扶着我點。”
秦爲安走路還是有些身體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