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聽着故事居然睡着了,還做了一個美夢,心情尚且愉悅。
聽到門外有人敲門,她下牀穿好鞋子走了過去。
吱呀~~~
門開後,看見花間舞探頭探腦的想進來,卻又止住身形站在門口,李紅纓打了一個哈欠,問道:“怎麼了?”
“我找李星雲,有事想跟他說說。”花間舞表明來意。
“他不在啊。”李紅纓撓了撓頭,感覺有些昏昏沉沉,如實道來。
“不在?”花間舞皺了皺眉,急忙走開。
李紅纓見她風風火火的模樣,比自己都冒冒失失,也是好奇這個平日中雖看似活潑的小姐姐,今兒個是怎麼了?
她跟着走出了房間,在迴廊上看着花間舞推開了自己的房間門,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後便火急火燎的跑出來。
又跑到了靈曦的房間中,也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後就跑了出來。
二人站在迴廊上,遙隔着三間房,一個眼中滿是疑惑,另一個眼中也滿是疑惑。
李紅纓想破腦袋也不解其意,便走上前問道:“你怎麼了??”
“李星雲不在。”花間舞花容失色,忽然想到了昨晚上他爲何突然間想說以血洗脈的說法,還將煞費苦心自名劍大會上得到的神兵雲夢都捨得暫放其他人身上,自己卻安心離開去恢復血氣。
不知事情緣由的李紅纓,慢慢說道:“可能是下樓給我們買早食去了吧。”
“倒是你...”她忽然審視起花間舞來,說:“平日中可沒有這麼心急他呢。今兒個是怎麼了?”
“別開玩笑啦,談正經事。李星雲昨晚上說要...”花間舞面容急切,因爲實在擔心李星雲體內氣血有虧損而出事,幾乎快要脫口而出事實。可想起來李星雲之前說的話,她停頓了一下後,話鋒一轉道:“他說要我幫婧衣祛絕脈之氣,延續生機,直到半夜才離開。”
“可他沒回自己房間,一整晚不見招呼都不打一聲。一路同行,我們該知他是一個做事有分寸的人。”
李紅纓聽着是這麼一個道理,但還是不相信李星雲會消失不見。
她皺了皺眉,說:“我去樓下問問店小二。”
正欲動身,卻見一名店小二上了樓來,見兩人後急忙送上一些早食,並附加上兩封信。
店小二恭敬的說道:“二位姑娘,這是昨日與你們同行而來的那位公子,讓我今早這個時分交給幾位的信。”
“他人呢?”兩女同時問道。
店小二彎着腰,如實稟明:“與另外一個姑娘昨晚半夜離開了客棧,小的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那位公子只是囑咐我將信箋送到姑娘們的手中。”
說着,李紅纓直接拿過兩封信箋。
看到上面寫的字,一封是給她的,另外一封上面沒有單獨寫名字。
雖然是單獨的信箋,但李紅纓此刻的心中並無半分歡心,她將另外一封遞給花間舞后,撕開自己的那一封信。
熟悉的字跡出現在眼前,好似那個少年坐在桌前,一盞油燈相伴,揮筆寫下這一番話。
“紅纓女俠,多謝一路同行的照顧。大夏境內,是爲遊山玩水增加閱歷感悟,一路歡笑不少,倒是沒有白白讓郡主太悶着。可前方險境,危險未知,我不敢讓你跟着去冒這個險,畢竟我怕把上將軍唯一的女兒給拐去大秦那種危險境地,他會不會拿長槍捅死我...”正欲要忿忿摔信的李紅纓看到這裏,被他氣笑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下而已,很快便重新生着悶氣繼續往下看:“回京師長安吧,若我接回母親成功回到大夏,一定請你喫遍天下山珍海味,鄉野小食;如果我沒有回來...呸...沒有這種如果,且看我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踏碎那王府!”
看完最後一句,李紅纓臉上再次憤懣起來。
“昨晚上還裝作沒事人給我講故事,又說着可以讓我一起跟着去,你轉眼間就全忘了!”
罵着罵着,李紅纓眼角落淚,嗓音微顫着,哭腔着說道:“你...你都忘了嗎!”
“呃...”店小二也不知信上寫了什麼,竟讓一位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委屈哭訴的如此傷心又咬牙切齒,他識趣的正想要離開。
卻忽然被一雙冒火的眼眸盯着。
剛要轉過身,卻看見一柄血紅的長槍槍尖抵在自己的面前,李紅纓抹去眼角的淚,質問道:“他昨晚上離開前,除了這兩封信外,還有沒有交代其他什麼!”
“女俠饒命啊!”有點眼力勁的店小二當即跪地求饒着,急忙忙和盤托出道:“那位公子一共交給我四封信,另外兩封信分別是寄去京師長安和江南揚州城的。具體小的也不敢多看多問吶...小的就知道這些了,女俠饒命啊!”
“走吧。”李紅纓撇過頭去,收槍說道。
“謝謝女俠!謝謝!”那店小二急忙顫巍巍的爬着幾步遠離後,起身飛速跑下樓。
花間舞見李紅纓情緒如此不安,又看了看手中還未拆封的信箋,她問道:“要不要一起看看?”
李紅纓心一橫,斷然道:“不看了,我要去找一下尉遲將軍,他一定知道李星雲往哪個方向走了。”
“你知道他往哪個方向去又能如何?以靈曦的實力,即便想追也追不上。”花間舞叫住她一番勸說。
正要衝出去的李紅纓,默默的收回了腳步。
氣的直跺腳,咬牙切齒道:“討厭的讀書人!”
花間舞無奈的說:“那你想不想看看討厭的讀書人寫的另外一封信?”
“想。”
口嫌體直正的李紅纓默默記住了今天這一筆賬,隨後跟着花間舞來到了東方婧衣的房間內。
經過昨晚上的換血洗練,東方婧衣又修養了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恢復了清醒的意識,緩緩醒來。
正好望見房內的桌旁兩張憔悴的面容。
她緩緩撐起身來,納悶道:“你們怎麼了?”
“那個負心漢帶着靈曦走了。”李紅纓癟了癟嘴,毫不留情的鞭笞着心中的負心漢。
“???”東方婧衣腦袋迷糊着,不懂意思。
花間舞解釋道:“李星雲跟靈曦兩個人昨晚離開上陽城,去了大秦境內。”
“怎麼會...”東方婧衣錯愣的坐直身體,緊忙問道:“什麼原因呢?”
“原因,在這信上。”花間舞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
東方婧衣起身,落座於側,她看着桌子上的幾張紙,顯然二人已經看過了。
她伸出手拿過信紙,仔細瀏覽着。
“紅纓、七七、婧衣...請原諒不辭而別,答應紅纓說要懲惡揚善的約定才完成一小部分的目標,答應婧衣說要看遍大好山河的約定也只是剛剛啓程,答應琴凰坊主要照顧好七七,也沒有做好。日後必定登門請罪。”
“大秦境內暗潮涌動,我尚且無法保證自身安危,不敢帶着三位嬌滴滴的姑娘深入險境。婧衣和七七若是想去京師長安,便請紅纓代爲照顧。若是想回七秀坊與藏劍山莊,請紅纓相送一程。”
“秋日前,無論事情成功與否,我一定會回來向各位請罪。”
信箋落款是李星雲三個字。
東方婧衣看完,心中總覺得空落落,回憶起西湖上的那一晚...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個晚上。
可現在...
“他就這樣走了...”
李紅纓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九天組織中幽天君說過一句話。
悶哼一聲,忿忿道:“他以爲不辭而別就能躲着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