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遮住了武夫的視線,這讓六品武夫感到詫異。
對方出手那麼果決,可是將他抓來後,就問了這麼幾個問題,還不確定真假就不再繼續問了?
正想着原因,李星雲說:“你回答的倒是誠懇。”
“???”六品武夫滿頭疑問,暗想着這少年是不是腦袋有病?這都信?
李星雲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說:“你還有兩名夥伴,想來他們若是老實點,也能跟你回答的一樣。”
“如果你們中有一個人回答不一樣的話...”
他停頓了片刻,看向六品武夫的目光極爲冷冽。
“你想怎麼樣???”六品武夫心中一咯噔,心想大意。
“沒什麼,你猜他們爲了能活下去,會不會跟你說的不一樣呢?”李星雲突然審視着眼前的六品武夫,目光銳利如鷹。
“你想詐我!”那六品武夫不蠢,很快便反應過來,說:“你既然能悄無聲息抓了我們,現在想殺我們更是亦如反掌,誰會相信你能放過我們。”
李星雲輕慢的說道:“因爲我是儒生,雖然你們是武夫,但也不至於連儒生的儒道誓言都不知道吧?”
“你是儒生!!!”那六品武夫聞聽之後,心中頓時翻起驚濤駭浪。
儒生四品大學士有正心一說,若是儒生願意發下儒道誓言而違背,那就是自毀儒道前途,正心過不了,談什麼晉升。
因此,儒道誓言可不敢輕易許下,沒有幾個蠢讀書人會隨隨便便起誓。
“行了,你睡一覺吧,等你醒來後,或許就能知道自己的命運了。反正你的命運掌控在你的兩位同伴身上,而不是我的手上。”李星雲優哉遊哉的伸了一個懶腰。
旋即口中輕誦着。
“東風吹老西湖波,一夜君卿白髮多。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好牛逼的詩!”那六品武夫不怎麼讀書,都下意識的稱讚着。可下一秒鐘他便覺得昏昏沉沉起來。
總感覺什麼事情想要說!
“我...我說...別...”正呢喃夢囈的六品武夫,在見識到李星雲的儒家手段竟然隨意讓他昏睡,當即相信李星雲的實力,此刻再想後悔已經沒有機會再回答。
李星雲瞥了一眼入夢的六品武夫,並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另外一名六品武夫的跟前。
重複着之前的動靜治癒好一些傷勢。
他冷淡的問道:“你們之前送往安寧莊的車隊裏面,裝着什麼。”
那六品武夫沉默不語,是一個硬骨頭,但並不妨礙李星雲繼續問。
“你們做的事情,只有你們一隊人馬嗎?”
仍舊不回答,甚至於怒目盯着李星雲。
“做多久了?”
“唉~~~”李星雲微微嘆了一口氣,說:“可惜啊,你還不如你那同伴。”
“先呆着,回頭再決定你的生死。”
入夢詩!
最後一人,六品巔峯武夫!
“傷勢還挺重,要不是長期以來文宮中的才氣石柱自主散溢才氣充盈文宮,讓我快速抵達舉人後期的實力,想要恢復他的傷勢還真說不定。”
好在他也不用徹底恢復對方的傷勢...
......
“你是誰?!”
李星雲懶得跟他浪費口舌,直接問道:“你們押送去安寧莊的馬車裏是什麼東西。”
“我們可是葉王府的人,你想動我們,最好掂量一下...”
歘~~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寒光如彗星劃過,剎那鋒芒,直接貫穿進入對方的腰間,橫腰斬下一塊血肉。
“你!!”
渾身氣機被封鎖,才氣入體如一柄長劍,摧毀着所有生機,幾乎奄奄一息。
“呵呵...那個王府我遲早會踏上討回一些東西。”李星雲冷哼一聲,絲毫沒有理會對方嗜殺的目光。
而是重新回到之前第一個審問的六品武夫身邊,收去入夢詩意。
“嗬~~”那六品武夫急的滿頭大汗,彷彿是衝破了枷鎖一般,看到李星雲便急忙忙說道:“我錯了,我如實跟你說,你一定發誓讓我離開。”
“當然。”李星雲笑着,說道:“我向文曲星發誓,你若是如實所說,我不攔你離開。”
“好!”聽到儒道誓言已成,那六品武夫這才放下心,娓娓道來:“我們押送的車隊籠子裏面,全都是大秦境內的儒生。”
蹬!!!
僅僅是一句話,便讓李星雲心中震撼無比。
儒家執掌天下修煉體系牛耳,聖院所率領的天下儒生,更是常年與妖蠻抗衡,換取人族疆土上的朗朗乾坤!
可如今...居然有人將諸多儒生囚禁!
“那些儒生都是什麼來歷。”
李星雲皺眉,心有不好的預感,體內文膽輕震示警。
六品武夫戰戰兢兢的回答着:“都來自各州郡縣書院的學子,大多人都是舉人境以下。”
絕大多數都是舉人以下,儒家強者雖多,但真正的根基尚還是要屬童生、秀才和舉人三境。
這是儒家發展的基石,也是儒家與妖蠻大軍抗衡的主力。
進士文位以上的讀書人,一般都在書院教書,要麼都去官場當父母官...
如此抓拿儒家讀書人,幾乎是在絕了儒家一脈的發展。
“葉王府這是在絕了儒家修煉根基啊!”身爲儒家弟子,李星雲很快便能洞悉此番大動靜背後的利害關係。
對於他來說,其他修煉體系無法走通,若是儒家體系被人橫插一腳,毀的殘缺...
未來多變!
“爲什麼將他們帶去安寧莊,那裏有多少人,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李星雲接連幾問,聲勢逼向那人。
那六品武夫當即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大秦境內畢竟是儒道與武夫並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那麼多人在大秦境內消失,必然會引起其他讀書人的注意。我們只負責運送人,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怎麼被抓住而不被發現,前前後後送了有上千人。”
“把他們帶去安寧莊,是因爲這裏屬於各王朝不管不顧的化外之地,魚龍混雜最好處理棘手的事情。”
“至於其他地方有多少人與我們做着同樣的事情,我真不清楚。”
“還有那些儒生到了安寧莊後,究竟怎麼處理我也不清楚,總之都是上頭交代,我們聽命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