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與衆人恭送走聖人後,忽而感慨起來。
緊接着,他臉色變得極爲興奮與激動,大聲說道:“今日得星雲小友作此文章,壯哉滕王閣,足以稱之第一了!”
其他人也都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
文院的院君細細品味着那千古文章的風韻,緊接着說道:“此文章神俊無前,六代體裁,幾於一變。即“畫棟”“珠簾”四韻!文曲星九動的華麗文章,可問鼎儒家古來第一駢文。”
“滕王閣文章通篇非凡。謂若:“襟三江、帶五湖”,“控蠻荊、引甌越”,“龍光、牛鬥”,“徐孺、陳蕃”,“騰蛟起鳳、紫電青霜”,“鶴汀鳧渚、桂殿蘭宮”,“鐘鳴鼎食之家、青雀黃龍之舳”,“落霞、孤鶩”,“秋水、長天”,“天高地迥、興盡悲來”,“宇宙、盈虛”,“丘墟、已矣”之辭是也。辭藻之華麗,讓人讀之洗滌靈魂!”
白鹿洞書院的院長,也震撼的無以復加,眼神閃爍着精光神芒,他大力稱讚道:“此文中富有力量,而於洪波洶涌中,隨結隨卻,尤爲超特。前半曲描婉寫,璧綴珠聯,奇麗極矣。後半獨能別開生路,以悠揚懷抱,寫出磊落事情,撫今思古,吊往追來。蓋前半以景勝,後半以情勝。非情無以顯景,非景無以寓情。而前半寫景,景中有情;後半寫情。情中有景。”
那上百儒家天驕們,在此篇文章面前,已然喪失了提筆的勇氣。
他們看着那儒家少年,年紀輕輕卻像是歷經千難萬險,腹中有家國,藏着天下。
“虧我之前還覺得他想假借奇珍宣紙的空餘時間在作腹稿,是我小區了他。此等絕世的千古文章,哪怕是天才窮盡一生,也不一定能作出。”
“此非天才靈光一閃不可得,是真正的妙手!”
“經過方纔聖人講解,我再次細讀其中文意,有些感悟。”
“我也是,起初覺得此文引子是以豫章古城的名勝作爲恭維篇章,卻不曾想從天引起地,又從地引起人,再從人分出賓主。”
“復把盛衰不常之理,以感慨發作餘波,並系以詩,寓弔古之意!”.
“......”
最終,是以滕王走到李星雲的跟前,帶着敬意問道:“李公子,此文作何名?”
李星雲自是知曉他的心思,一篇千古文章可流傳萬世,經久不衰。
裏面的一點一滴都能在萬載歲月中廣爲流傳,誰不想沾上一點光?
李星雲也不想更改此千古文章的本名,開口迴應道:“既是滕王閣中所作,便稱之爲【滕王閣序】吧。謹以此序答謝滕王相邀。”
言罷,滕王高興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他容光煥發,大聲笑道:“好一個【滕王閣序】,好一個儒家妖孽!本王這滕王閣連甍市廛,尚算不得世間第一閣!”
“但今晚小友一序,膾炙今古,足以讓這滕王閣蓬蓽生輝,本王敢叫它天下第一閣,誰敢不服?!”
儒家文字的影響力在於此中之道,一篇好的詩詞文章,足以讓人、事、物變得廣爲流傳。
“本王今日以酒相敬,當着大家的面與你說上一句,此後若是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小友一句話,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面對那流芳百世的名,滕王此刻豁出去了,連生死都不顧及,願與李星雲達成莫逆之交。
但沒有一個人覺得是李星雲佔了滕王便宜。
中秋當日,一篇水調歌頭,絕盡中秋篇章!
夜宴後,滕王閣序更是當爲千古第一!將滕王閣帶到了一個不屬於它的高度,其名將在後世悠遠流傳,是名聲鮮少能觸及夫子聖院的地方。
李星雲接過一杯酒,一飲而盡算是應了滕王的說法,緊接着說道:“滕王客氣了,此間事了,我還有他事要辦,就不叨擾各位繼續文會。”
“哈哈哈!”滕王一笑,說:“也好!此篇文章千古傳世,你若是坐在此地,怕是無人敢提筆寫下一字了。”
“答應小友的事,待明日去差人辦妥,千里馬亦或是水船,皆看小友所需。”
“那就多謝了。”李星雲拜謝。
隨後轉身看向古月翎,問:“擇日不擇日不如撞日,仙子請。”
“請。”古月翎也伸出白皙如霜華的手臂,前請着少年一同離去。
李星雲看着高樓,輕踏出外廊,腳下步步生出青色的蓮雲。
“這是!平步青雲!”有人目光驚歎道。
那可是儒家四品大學士才能擁有的天賜能力!
李星雲竟能提前擁有了?
“文曲星九動的儒家妖孽,提前被賜予平步青雲之力,不算是見怪。”程墨站在一側,發出感慨道。
他覺得,在那個少年的身上,無論發生什麼奇蹟,都已經不算是特別。
直到李星雲和古月翎一同離去,衆人才恍然回過神來。
大家沉浸於那千古文章中。
哪怕李星雲離開了,也沒有人再作詩詞,即便是閻公女婿,也都不想在這種時候拿出準備已久的文章自取其辱。
千古文章中可讓他們領悟的地方多不勝數,與其花費時間舉辦文會,不如現場探討,感悟其中的妙處。
也有人臉色陰晴不定,常先河脊背一冷,連骨頭都猶如霜打過一般。
世間之事,如何能瞞過聖人的眼睛?
他方纔感受到聖人威壓對自己頗爲凌厲,是在警示他。
“聖人僅僅是虛身降臨片刻,就得知我所做的一些暗中手腳,那是追本溯源的力量嗎?”
常先河心有餘悸,幸虧他這種人在聖人眼中猶如螻蟻,因此只是聖人威凌一次作爲警告。
他看向門戶之外,那是李星雲離去的方向。
他被人稱作天才,那李星雲算是什麼?
那是儒道萬古無雙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