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身體地洗練被毀去道行後,再也不能連續熬夜了,久違的睡意涌上心頭。
“哈~~”李星雲打了一個哈欠,看着滿桌子地空碗,說道:“我要回去睡一覺了。”
“你們兩個在北境吃了那麼多苦,早就疲累了吧,我讓人給紅纓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如果天策府暫時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住在這裏,也好說說話。”
“好。”李紅纓也不扭捏,直接應了下來。
旋即,兩人起身,直奔院子走去。
穿過一處廊道,李紅纓叫住李星雲:“你之前在聖院說有東西給我,到底是什麼?”
“別急,睡醒了再給你。”
“噢噢。。。”李紅纓也不多問,只是她走着走着有些茫然:“我的房間在哪裏?”
“還能在哪,我老孃給你們準備的房間,指定是在我院子旁邊。”
“爲什麼你這麼篤定?”
“想多幾個兒媳婦唄。”
“呸,不要臉。”李紅纓啐了一口,又補充着說道:“我是說你不要臉。”
李星雲厚着臉皮說道:“我可是讀書人,你這是在誹謗我。”
“有哪個讀書人跟你一樣,看看人家桑姑娘,那纔是知書達理的讀書人。”
“太死腦筋了,不夠樂趣。”李星雲評判道。
“那我呢?”
“太活躍了,不夠文靜。”李星雲脫口而出,但下一秒鐘就感覺周身有點冷了,急忙補充道:“郡主英姿颯爽!有古之木蘭地巾幗風采!!風華絕代!”
聽這個讀書人說話就是和別的讀書人不一樣。。。李紅纓滿意的微笑着,但隨後嘴角露出一顆晶瑩潔白的小虎牙,嘿嘿笑道:“你今天要是不說出我一百個優點,當心我捅破了你的事。”
當心我捅破了你。。。李星雲心中花花,但腳下果斷開溜。
。。。。。。
長安書院。。。
作爲向官場提供諸多文官的訓練基地,這裏的讀書人被稱之爲官場的後花園。
能進入這裏的讀書人要麼是家裏三代爲官的,要麼是辦事剛正不可,一絲不苟的廉潔清明之士。
從長安書院走出去的人,知名者也不少。
像是如今當朝的元老級,大理寺寺卿狄仁傑便是廉政不阿的代表人之一。
更有才女上官,憑藉一手獨創好字和畫卷,年紀輕輕就成功進入了國子監。
就連當朝三師之一也出自長安書院!
可以說,在大夏京師這個地界,除了聖院那一座超然物外的儒家聖地外,讀書人心中的第二選擇便是這長安書院。
顧清輝原本家世相比較其他儒生並不算顯赫,家中修煉最高的只有一個姑姑是五品術士,在欽天監擋辦事。
但奈何當初春闈科舉的一片策論被書院的布衣大學士看中,收爲弟子,從而得以進入書院。
四品大學士在儒家體系中,已經算是巔峯的一批強者了,畢竟聖人不出,大儒也就那麼幾尊,唯有像是一州之地的最高學府纔能有好幾尊大學士坐鎮教學。
話又說回來,長安書院與朝堂緊密聯繫,自然對朝堂的一些事情知根知底,一些消息也會優先傳來。
今日,關乎朝堂之上的一則消息,便率先在長安書院中傳開。
“聽聞西域佛門派遣了使團來京師,想要在大夏境內傳道,此刻正在長安城外,就等朝堂方面的反應。”
“是啊,大夏境內的佛門紮根並不算太深,頂多與道、巫、術體系相當,連武夫的數量都不如。更遑論與儒道比肩。但這西域佛門的使團一來,長安城內的幾座大廟都紛紛走出了德高望重的老禪師,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沿着朱雀大街走出城外去迎接,排場和佛禮還真是夠隆重的。”
“都是一些注重表面功夫的僧人,真把那些功夫用在如何感悟佛禮上不是更好?”
儒家讀書人眼中沒有可以匹配的體系,自然也對佛門沒有太大的感觸,以淡漠的態度處置。
若不是今天從朝堂上聽聞了佛門了佛門使團要覲見大夏皇帝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多加關注。
“這些西域來的佛門使團不遠萬里,跋山涉水前來,究竟有什麼事情想做?”
“那誰知道呢,依我看不像是有什麼好事。”
“誒,吾等身爲讀書人,切不可以狹隘的心胸妄加揣測別人。”
“可不是我憑空而說,只是這西域佛門怎麼說也是人族一份子吧?他們還是與妖族疆域接壤的地界,當幾大皇朝與妖蠻交手的時候,你們看西域佛門做了什麼事情嗎?他們沒有,只是派遣了一支使團不遠萬里來到長安而已。”
“我承認有一些皇朝中的寺廟僧人有下山降妖伏魔的,但對比起犧牲的那些。。。是非公斷,一切都有聖人查斷。”
“吾等做好自身便行,儒家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要太過在意他人如何做,注重自己就行了。”
“我們不是大儒,還沒有領悟到那種層次,真要領悟到了修身之境,那我就是大儒了。”
幾人說着說着又爭辯起來,這似乎是讀書人之間的一種常態。
但最終的結果就是誰也說服不了誰,吵得兇的還能當場打一架,鼻青臉腫也是常態。
顧清輝從同窗口中得知了西域佛門的這個消息,也是驚奇的很。
“這些個和尚,喫飽了沒事來長安,還搞出那麼大的動靜,這是想幹什麼?”
“不對勁啊,整個大夏誰不知道朝堂之上是儒家的天下,也就是因爲天策上將軍的存在,纔有武夫將軍站在朝堂之上的說法。但不管是聖人還是天策上將軍,都想要保持現有的大夏格局,那佛門給人洗腦有一套,能讓大量的佛門在大夏生根?”
“長安要不太平了啊。”顧清輝嘆了一聲,隨後誹謗了一句:“這些個敲功德的木魚,什麼時候不來,偏得這種節骨眼來,擺明了不想幹活,還想拿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