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承接着西域佛門使團的驛站,數百人地生活起居,地方自然是長安比較大的。
相當於李府地規模了,但院子不多,因爲都建着房屋,反正驛站是住的地方又不是享受的。
月下,李星雲和李紅纓自離開了大理寺就直奔靈臺驛站。
二人貼着牆,沒有動用才氣手段。
“找到這裏,你打算怎麼辦?”李紅纓懶得拿主意,全程有人指揮着,她就喜歡聽命辦事。
李星雲說道:“佛門搞這麼大動靜,那轎子上的東西看起來也足夠重視,以防萬一,省得他們進入驛站後設下禁制佛紋,我還是先行一步溜進去探探再說。”
“不會被找到嗎?畢竟是有三品羅漢在,而且那轎子中的東西,也難保不能探查出什麼來。”
“借你大理寺地腰牌一用,我自有說法。”
“行吧。”李紅纓從腰間抽出一塊腰牌遞給了李星雲,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了:“你拿走了腰牌,那讓我幹嘛?”
“去喫個夜宵回來。”
“。。。。。。”李紅纓感覺上當了,被忽悠了一頓。
“那你怎麼。。。”她正要問及李星雲打算怎麼進,下一秒鐘就看見李星雲嘴中誦讀着儒家名篇,緊接着就神隱了。
“要不是修煉者能感受到才氣波動,我真懷疑你以前是不是闖過女子閨房。”
“這多冤枉啊。”李星雲留下一句,便窸窸窣窣地溜達進了驛站。
光是這種神隱程度,想要躲避佛門使團中的羅漢探查,顯然不可能。
但李星雲有月光寶盒,月下萬法不侵,只要不是主動出手,三品也難探查。
。。。。。。
在李星雲進入驛站沒過多久,便有一隊佛門使團前來驛站修整。
如他所預料的一樣,佛門高層去了皇宮,暫時還沒有過來。
那帶領一隊人員的領頭人是一位身穿七寶袈裟的僧人,地位在佛門中應該很高,其他和尚都對其畢恭畢敬。
與之伴隨而來的還有長安古佛寺的老主持空聞大師。
邊角中,周身盯着一些儒道文字的李星雲神隱其中,看到這一幕後心中猜想道:“空聞大師是佛門四品金剛,可對內人也十分恭敬,難道西域佛門來人的地位和身份都這麼高嗎?”
他附耳傾聽。
空聞大師開口說道:“瞭然師叔,驛站有諸多不便,小僧所在的古佛寺雖然不算華貴的府邸,但一切習慣與章程規矩都和大雷音寺相差無幾,何不如請‘佛珠’去那?”
佛?
李星雲聞言後,心頭一陣輕顫,這尼瑪怕是要玩脫了啊!
那‘佛’可是佛門一品境界,之前一直都不曾聽聞過西域大雷音寺中有古佛問世,一直都只是謠傳而已。
雖然大家都猜想那西域之中必然存在一尊不世出的古佛,但誰都沒有真正見到過。
現在,從空間和了解的對話中,直接坐實了‘佛’的存在?
坐實佛的存在倒也沒什麼,關鍵是請來了這裏!
“等等,還是有些不對勁啊。”李星雲沉思了片刻,知道了哪裏不對勁。
他繼續看向兩人。
瞭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身軀挺得筆直,道:“不用麻煩了,‘佛珠’不會去任何寺廟中的,佛珠所參悟的佛法至理古今罕見,不會拘泥那些外物。”
“小僧明白,只是小僧心中敬拜佛珠已有十幾年,若能座談一炷香,那小僧心中的枷鎖或許也能解開了。”空聞每一番話都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以他這種佛門四品金剛都如此,其他寺廟中的弟子更不必多說。
瞭然和尚目不轉睛地說:“屆時會在長安舉辦一場法會,佛珠會出面向世人揭曉人生真諦,解救那些苦難之中的人,想來會有裨益。”m.
“真的嗎?”空聞的情緒頓時激動了一絲。
瞭然瞳孔頓時有些微震,眼球發白。
空聞當即意識到不對,急忙說道:“弟子知錯,不該質疑。”
李星雲站在一旁,將二人的對話和動作都盡收眼底,這畫面有些超過他想象中的模樣。
佛門難道不應該講究衆生平等嗎?一點質疑都不允許存在的佛門,這是哪門子哪門子佛門?等級森嚴到了這種地步?怕是能趕得上那小阿三的四大姓制度。
還有一點,過幾日佛門在長安舉辦法會,哪一位古佛會開壇講法?
不是說二品聖者都不問世嗎?佛門還能當着天下人的面,直接讓一尊佛開壇講法?
就算是一品古佛能夠與儒家一品亞聖比肩,也不至於在各勢力遵守的儒家法旨之下,強行打破規矩吧?
“且回去準備吧。”瞭然叮囑了空聞幾句後,最後讓他離去。
“阿彌陀佛,弟子先行下去了。”
待到空聞離開之後,瞭然才站那聽候幾名小和尚彙報着。
“師叔祖,房間已經都整理好了,也已經和驛站中的人溝通過了,說我們不需要守衛,飯菜、燒水等一應事務,也都不需要他們幫忙安排。”
“正中間那一間院子的房屋已經騰出,只等佛珠坐禪修悟。周圍十五丈內,沒有弟子房間靠近。”
“嗯。”
最後,瞭然僧人點了點頭,前往了休息的房間。
李星雲站在邊角,看着他離開沒有跟上,他在思考着到底是先走,還是繼續打聽。
瞭然所說的那一尊佛,他總感覺不會是真正的古佛,一品古佛真要來大夏傳教的話,那聖人可就有的忙了。
“再呆着試探看看,總感覺那不是一尊佛,被找到就說是大理寺辦案,再不濟就只能亮出聖院弟子身份,大夏聖院眼皮子底下,我又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這些個和尚總不至於事情做絕了吧?”
心中打定主意,李星雲便隱於月光下。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早春的冷風削減了許多,已經能見到一些角落生長出了嫩綠的草芽兒。
驛站中傳出來一些敲木魚的霹靂啪嗒聲,吵的李星雲心煩意亂,他有些理解李紅纓聽到唸經時的心理感受了。
這一等,便是一整晚。
直到寅時一刻,驛站中才又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