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那麼多,我不知如何謝謝你。”覺有情輕聲細語,有些怔神的看着李星雲,她緩緩走到少年面前,心中有許多話想要說,但一時間又不知從何開始,
她姿容絕世,青絲散落,整個人雖然不像是佛性之時的聖潔與難以接觸,可站在那也猶如一朵冰花,讓人只可遠觀。
“不都是爲了你,我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因爲一個人的苦求便做出這種事情。”李星雲迴應道。
“那如果是你身邊那幾位呢?”
“她們...”李星雲一時間語塞,如果是她們的話,不用多說一句,他會竭盡全力做好一切庇護幾人。
忽然,覺有情明媚的笑着,眼眸似滿山遍野的花瓣飄舞,她低語道:“自那一晚初見你,得知你的名字後,以爲聲名遠揚的大夏讀書人竟是一個夜闖女子閨房的登徒浪子。我並不抱有你會帶我離開佛門使團的企盼。”
“佛法大會上,我雖然被佛性佔據,但也得過一些清明時刻。你這個人重情重義,這一點在這個時代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好的優點,甚至於有時候會讓你多了許多累贅,拖着你的成長。”
說到這裏,覺有情頓了頓聲,道:“但是,我對重情重義的人很有好感。”
李星雲沉默了一下,然後平靜的說道:“我不認爲那些會成爲累贅,相反人生一世,真要有一天站在絕巔,可回首之處,卻沒有一人相伴的話,那該是怎樣一種孤獨,寂寞如雪。”
覺有情噗嗤一聲笑着:“怪不得了結和尚說你有佛門慧根,講起道理來還真是有至理。”
李星雲心中吐槽道:“也有可能是到了夜半子時的網抑雲時間。”
覺有情的佛國中,誦經聲不斷,那種佛法很是高深神祕,但李星雲卻以般若心經與之對抗,不弱下風。
“李星雲,如果我有一天全部被佛性佔據,你還會認得我嗎?”覺有情問道。
李星雲心中一蹬,面對對方的發問,心中卻是擁堵的很。
這像是一種作別,在友人之間最是傷感。
他伸出一隻手,想要歸攏對方肩頭幾縷凌亂的髮絲,但卻定格在半空不曾落下。
自己是怎麼了?明明與她才認識不過幾天而已,可爲何有一種不捨的感覺??
二人的身上都沐浴着佛光,覺有情明眸皓齒,眼中澄清無塵,似又變得神聖起來。
“識海中的佛慧已經開啓,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將來會開啓越來越多的佛法密藏,直到成爲與阿彌陀佛同等層次的佛主。”覺有情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李星雲應答,他就是擔心這種情況會發生的迅速,纔會選擇當夜帶着釋迦來見一面覺有情。
至少得確定這種不可逆的佛性同化需要多長時間,真等到覺有情徹底佛化,成爲佛主,那他與對方之間的交集就真的可以說結束了。
“以前的我不想走佛門這一脈,總想着逃避出去。現在也只能眼睜睜細數着自己將來有一天會成爲自己不喜歡的那個樣子。”覺有情神色略有悲感,是結着愁怨的女子。
她心中種下了一顆未來迷惘的種子,卡在那無法拔除。
“什麼未來,我認現在,佛門纔信輪迴轉世與來生超脫,你既不信佛門,就無需對未來的自己有所擔憂!”李星雲擲地有聲。
覺有情錯愣的看着他,然後輕聲說道:“對於你而言,我不過是紅塵中的一個見過兩三面的佛徒而已....”
李星雲目光忽然一凜,凝視着她的雙眸,問道:“你到底想不想離開佛門!”
“自然想,只是不身爲佛主,不體會佛法密藏的開啓,你不會知道我最後的路想要改寫,非人力可爲。”
“未來的事情很難說,等到將來,我若成爲儒聖甚至於超越儒聖的層次,我幫你徹底斬去這種牽連,重回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李星雲伸出手,直接緊抓住她的手臂,觸感十分細膩,他沒有心猿意馬,而是霸道的說着:“既然你想要離開,那我就可以帶你離去!”
覺有情對眼前這個只認識不過幾天,卻彷彿又走過許多事情的少年,心生異樣的情緒,他忽然笑的燦爛,姿容讓日月失色,一時間整個佛國都變得轟鳴起來。
她她說道:“你真的要爲了我這個只見過幾面的佛徒,做那麼多事情?”
“嗯。”李星雲點了點頭,這是一種別樣的心理感觸,全由心指引,無關是否存在利益。
“可真到了那一刻,我也想要保存實力,否則紅顏易老,妖蠻入侵,一切都需要實力來作爲底蘊,或許也可以幫到你呢。”
“有我在,一切動亂皆在我身前,我的背後只有一方仙鄉淨土!”李星雲豪邁稱言。
“都說讀書人吹牛不打腹稿,看來我今天算是見證了。”覺有情含笑打道。
“吹牛算不算破戒的一種?”
“應該不算吧?畢竟有些佛徒有那種心境。”覺有情一時間想到很多種方式來壓制住佛性,她主動開口說道:“李星雲,我想要出去看看,你能陪陪我嗎?”.
“雪山,大漠,青山,秀水...我陪你去看。”
他看着對方明亮的眼睛,說:“我請來了一尊二品強者,有他出手的話,可以帶你離開佛門使團,但需要做一件事情。”
覺有情聞言,巧笑嫣然道:“你這個讀書人很是執拗呢,即便帶我離開佛門是一件那麼難的事情,竟然也都請動了二品違背法旨。”
“他是佛門魔徒,不怎麼遵守代夫子的法旨。”李星雲如實道。
“佛門魔徒?”覺有情驚詫,緊接着詢問道:“可是釋迦?”
“嗯。”
“你怎麼請的動他?”
“作爲交易,幫他重塑一方佛土,這或許得需要你幫忙。”李星雲臉上寫滿了認真,但心中卻對自己中間商賺取二品打手的勞務費感到很欣慰。
“好。”覺有情有些臆動,點了點頭道。
“那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