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的透光性很好,將房間照的明亮。
院外傳來了哐當響動的聲音,甚至於還夾雜着一些細微的敲鑼打鼓聲。
聽起來倒是顯得異常熱鬧。
“這是發生了什麼嗎??”李星雲腦袋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捏了捏眉心,雙手撐着從牀上坐起身來。
只是下一秒鐘意識清醒後就覺得不對勁了。
臥槽!我都幹了些什麼?!李星雲忽然想到臨睡之前,爲了幫覺有情壓制住佛性,破了戒律。
飲酒,妄語...還親了上去!
“罪過罪過,這女人太怪異了,我可是讀書人,一身浩然正氣,竟然抵不住誘惑...”
李星雲翻身起牀,睡了一覺後,感覺到整個身體都充滿了精...活力!
簡單洗漱一番後,他打開了房間門,發現一道聲音正依靠在門窗邊。
後者發現了李星雲走出來,臉色平靜無比,眼瞳更是清冷絕塵。
他硬着頭走上前去,試探性問道:“覺有情?”
“李公子,不知今日可談大乘佛法了嗎?”
“你昨天才剛來一次,這麼快就又被佛性壓住了?佛性這麼強?”李星雲驚呼道。
覺有情輕瞥了一眼有些耷拉腦袋的少年,呵呵一笑道:“純真的少年喲,女人說的話最好不要太過相信,特別是我需要妄語來保持壓制。”
“我就說嘛...我不能白遭這一份苦吧。”李星雲看到正常的一張面容,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們讀書人臉皮真厚。”
“下次你自己解決吧。”
“哎呀~~~”覺有情頓時咿呀一聲走了出來,攥着他的手臂搖晃着嬌滴滴道:“別嘛~~”
“那叫一聲好..來聽聽。”李星雲忽而湊近她耳畔,低語了兩個同樣的字。
覺有情甩手道:“休想!沒有你,我照樣能壓制住佛性。”
李星雲笑呵呵的看着她,沒有拆穿,只是轉移着話題問道:“院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知道嗎?”
“剛醒一盞茶的功夫。”
她不知道...李星雲讀懂了她的意思,然後走到了院外,覺有情沒有跟隨着,畢竟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小院子裏可以不裝着佛主。
在府中侍女與下人的張燈結綵之下,李星雲看到各走廊中已經佈置好了一些燈籠和長生牌。
他喊來一人問其緣由。
“公子,今兒個是安寧小姐的生辰啊,主母吩咐我們在今晚前將這些東西都佈置好。”
妹妹生辰?!
“好傢伙,最近真的是忙忘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記了。”李星雲一拍後腦勺,當即朝着妹妹所住的院跑去。166小說
不過真不能怪他不記得,自己與安寧在一起玩的時候,只是兩三歲,那時候能記得什麼生日的日子?
直到後來把安寧接來大夏,他身上的事情一樁接着一樁,事情也是一件比一件棘手,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妹妹!”
李星雲衝到了一處院落中,有幾人正簇擁着一位坐在太師椅上的少女梳妝打扮着。
但頭頂上傳來一些壓力,把她按了下去,穩穩當當的坐在椅子上。
李星雲走近前,看着眼前的少女雖然還未梳妝完畢,但模樣已經是亭亭玉立,世間難尋。
安寧完美繼承了水姨的所有優點,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青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星雲你醒了,幫爲娘把桌子上的一枚金步搖拿來。”李梧桐站在安寧的身後,兩手扶着對方的盤發,一遍使喚道。
李星雲望了一圈,果然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枚金步搖,他認得這是母親鎖在一個箱子裏面的嫁妝,與給靈曦和紅纓的那幾樣東西都出自那箱子中。
李梧桐將安寧視作親閨女,如今又時隔十幾時隔十幾年的第一次生辰,自然會將自己的所有關心都給表達出來。
李星雲走到跟前,遞過去。
緊接着又從掏出來一張紙,紙上無字。
他祭出驚鴻,落筆而寫下幾行字。
秦可卿和李紅纓都走到跟前,想看看他寫的什麼。
但跟隨着讀起來後,卻是驚呆了。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轟!!!
在秦可卿誦讀完那落筆的最後一個字之際,詞成四尺才氣,鎮國之詞!
但更讓她感到震撼的是這一首詞的內容。
東風吹開了節日火樹銀花,花燈燦爛,就像千樹花開。從天而降的禮花,猶如星雨。豪華的馬車在飄香的街道行過。悠揚的鳳簫聲四處迴盪,玉壺般的明月漸漸轉向西邊,一夜舞動魚燈、龍燈不停歇,笑語喧譁。
美人頭上都戴着華麗的飾物,笑語盈盈地隨人羣走過,只有衣香猶在暗中飄散。我在人羣中尋找她千百回,猛然回頭,不經意間卻在燈火零落之處發現了她。
這是寫給一人的詞,而那個人在原作者的心中必然是擁有極爲獨特的地位。
“妹妹,這一首詞作爲哥哥送給你的禮物。你覺得如何?如果不喜歡,那再寫一首。”李星雲將金光鋪滿紙張的詞提上了名字,贈妹妹安寧而作。
一般儒家詩詞的名字都與詩詞內容與作者作詩詞的心境有關,鮮少有這種純粹爲了給誰而作的絕篇。
但李星雲不在乎這些,他不在乎這一篇詞的後世影響,只在乎這一世儘可能不留遺憾,想看到身邊的每個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