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擦掉臉上的眼淚,迅速扯出一抹笑。
不是江曜景確實看見。
他都會以爲剛剛她哭是自己眼花。
她哭了。
哭什麼?
因爲今日被陳溫妍揪頭髮,委屈了?
江曜景走進來,“要不要我幫你找武術館?”
宋蘊蘊,“……”
他在說什麼?
“你剛剛不是因爲今天被陳溫妍打了,而委屈嗎?”
江曜景坐到了沙發裏,他一隻手臂搭在椅背上,另一隻手解開西服的扣子。
宋蘊蘊說,“她纔不配。”
江曜景問:“那你爲什麼哭?”
宋蘊蘊死鴨子嘴硬,“我什麼時候哭了?”
江曜景擰眉,眉心都快要擰巴在一起了。
這個女人——真是!
他明明都看見了。
在他面前留軟弱一下,能死?
時刻把自己僞裝起的樣子,真的是令人討厭!
他起身,邁步上樓。
懶得看她。
看着心煩!
吳媽用手肘碰碰宋蘊蘊,“少奶奶,你幫我一個忙。”
宋蘊蘊都沒問是什麼事情,就直接答應,“什麼事情?你說便是。”
吳媽對她太好。
所以,吳媽讓她幫什麼,她都不會拒絕的。
然而她不知道吳媽也長了鬼心眼子。
“我忘了把浴袍浴巾放在先生用的那個浴室裏了,他的脾氣不好,我要是現在上去,肯定會被他呵斥,你幫我現在送進去行嗎?”
江曜景回來,一般都會先洗澡,換掉身上的西裝,穿着舒適的居家服。
宋蘊蘊看着吳媽。
“你忘了?”
她怎麼感覺吳媽像是故意的呢?
“是的,我忘記了,你不願意幫我是嗎?算了,我自己去吧,罵就被罵吧!”吳媽把自己搞的可憐兮兮。
宋蘊蘊,“……”
“還是我去吧!”
吳媽立刻笑了,開開心心的把的洗好疊好的浴巾浴袍給她,“辛苦你送進去了。”
宋蘊蘊明顯看穿吳媽的心思。
不就是在撮合她和江曜景嗎?
她笑着,覺得吳媽好可愛。
受人所託忠人之事。
她拿着東西走上樓,敲響江曜景的房門。
但是並沒有人來開門。
她試着扭動把手。
門沒有從裏面反鎖。
一推就開了。
房間裏沒有人。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江曜景已經進浴室了?
她看着手裏的東西,還是走過去,敲了敲門。
裏面似乎察覺到外面的動靜。
嘩嘩的水聲停了。
宋蘊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吳媽忘記在浴室裏放浴巾和浴袍了,我給你拿上來了,就掛在門口了?”
裏面沒有迴應,難道是沒聽見?
宋蘊蘊又問了一遍,“我給你掛在門把手上了?”
依舊是沒有人回答。
她便自行決定,剛想把浴巾和浴袍,掛在門上,浴室的門卻忽然從裏面拉開。
一股沐浴露清香也隨着打開門的門,騰空飄出,沐浴後的他,黑色的頭髮潮溼而散亂,髮梢下的那雙深邃眼眸,帶着一絲玩味的氣息,“給我送浴袍?”
宋蘊蘊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白色的浴袍裹住他修長挺拔的身段,衣領微敞,蜜色的肌膚和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散發着不可小覷的男性魅力。
浴室裏有浴袍?
吳媽還讓她來送?
就算想要撮合,起碼也得找個像樣的理由啊!
這樣她所難爲情?
江曜景肯定以爲,她是故意來搭訕的。
但其實她不是啊。
“你有了,那我就拿這些先拿走了。”
說完她就立刻朱算你狠想要離開,然而卻被江曜景抓住手臂。
宋蘊蘊連都也沒回,解釋着,“吳媽說,你的浴室裏,忘記放這些東西了,我纔來給你送,大概是她忘記了,實際已經給你放過了。”
說完她訕訕的笑着,“是不是打擾你了?”
江曜景目光深邃的盯着她。
她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他想要的,只是她的主動。
哪怕一句話。
可是這個女人,沒有絮絮叨叨的解釋半天。
他也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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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吳媽,她不會進他的房間?
也不會出現在浴室門口?
他鬆開手。
冷漠的邁步走出來,路過她身邊時,也不是是有意,還是無意,身體撞了她的。
宋蘊蘊沒站穩,趔趄了一下差一點摔倒。
江曜景當着她的面褪去浴袍,露出精壯的身軀,他背對着宋蘊蘊,“你還不出去?怎麼,準備看我換衣裳嗎?”
宋蘊蘊低着頭,趕緊往外走。
房門關上,她站在門口,看着手裏的浴袍和浴巾,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但是因爲是吳媽,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把這些東西,放到櫃子裏去。
喫飯時,吳媽說,“你去叫先生。”
宋蘊蘊看着吳媽。
她真的是,不放過任何機會。
宋蘊蘊想要對吳媽說,“你別撮合我們了。”
但是吧,又說不出口。
只能點了點頭,“我這就去。”
宋蘊蘊上樓,敲響江曜景的門,“喫飯了。”
說完便走。
這次她血聰明瞭,江曜景還沒開門,她就已經先下樓了。
喫飯時,她也只低着頭,快速的扒飯。
吳媽都看不下去,上菜時說,“少奶奶,你不是說想看花燈的嗎?等下讓先生和你一塊去吧,我還得給外面的花澆水。”
宋蘊蘊是在沒忍住,她從碗中擡起臉,“吳媽,你不是剛澆過嗎?”
“又幹了。”吳媽回。
宋蘊蘊,“……”
她擡頭看着江曜景,“你很忙吧?應該沒時間?”
“我今天不忙。”江曜景起身。
她不明白江曜景是什麼意思,他那麼聰明的人,應該能看出來,吳媽是故意在撮合他們。
宋蘊蘊說,“你不會喜歡看什麼花燈吧?”
江曜景回,“我覺得偶爾放鬆一下不錯。”
“……”
“你知道吳媽故意的,你爲什麼不拒絕?”宋蘊蘊問。
“我看你很不情願和我一起,能勉強你,我也就勉強答應了。”
宋蘊蘊,“……”
於是她和江曜景一起出門了。
看花燈。
江邊的風有點涼,吹亂她的頭髮,她別到而後,耳邊充斥着孩子們稚嫩的聲音,“媽媽這個燈是熊貓形狀的誒,好可愛。”
“媽媽這個是長頸鹿。”
“這個是獅子。”
宋蘊蘊不由得看欣賞起來,一個小孩跑的快,沒有看清楚路,一下子撞到宋蘊蘊的腿上,小孩手裏還拿着冰糖葫蘆,擡頭就叫,“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