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傑語氣都結巴了,“你,你不是要見死不救嗎?爲什麼還來醫院?”

    宋蘊蘊依舊冷淡,“我是來拆石膏的。”

    “哼,果然,你夠狼心狗肺!”宋睿傑憤憤不平!張口就是粗話。

    宋立城要見她。

    她卻如此無情!

    “我們少奶奶已經夠好了,不然也不會去找……”

    “吳媽。”宋蘊蘊打斷吳媽的話,她做了什麼,並不需要向誰說明。

    而且還是白秀慧的兒子!

    宋睿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自己沒必要去在乎他的看法和想法!

    病房裏宋立城應該是聽到了聲音,喊道,“是蘊蘊嗎?”

    宋蘊蘊抿了抿脣,應了一聲,“是我。”

    “你進來,我有話和你說。”

    宋蘊蘊沒想進去,說道,“你安心養病吧。”

    “蘊蘊!”宋立城加重了語氣,“非要我起牀去找你嗎?”

    “爸,你就別喊她了,她的心腸被狗吃了。”宋睿傑罵罵咧咧。

    “放肆,你怎麼說話的?”宋立城從牀上下來,走到門口,嚴厲的對宋睿傑說道,“給你姐道歉!”

    宋睿傑倔強,“我不!”

    “快一點!”宋立城也火了,又狂咳了起來。

    宋睿傑趕緊過來給他拍背,爲了不讓父親生氣,他還是低了頭,不情願的對宋蘊蘊說了一句,“對不起。”

    “爸我道歉了,你千萬別生氣了,你的病,不能生氣。”他關心的說道。

    宋立城咳的輕了一些。

    緩過勁他看向宋蘊蘊,“就當是爸求你。”

    看着被病痛折磨不成樣子的宋立城,宋蘊蘊心軟的答應了,面上依舊冷,“你有話就快說,我還有事情。”

    宋立城讓宋睿傑先走,“我和你姐有話要單獨說。”

    宋睿傑對宋蘊蘊有意見,瞪了她一眼,才走。

    宋蘊蘊也沒把他的態度放在心上,滾動輪椅,對吳媽說,“你在門口等我。”

    吳媽說好。

    她跟着宋立城進病房。

    宋立城坐到病牀上,看着女兒,“你知道了吧,我的病很嚴重,可能時間不長了,我感謝你爲我找專家,你心裏還是認我這個父親的對不對?”

    宋蘊蘊低着頭不說話。

    有再多的怨言,此刻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想怨恨他了。

    宋立城嘆了一口氣,“可能我的決定真的錯了,不該讓你嫁給江曜景,如果你想要離婚,我可以幫你。”

    他一直以自己的意願去要求女兒,卻從未想過,她要的是什麼!

    現在,他想趁自己還有一點時間,爲女兒做一點事情。

    宋蘊蘊驚訝,“你有辦法?”

    “你爺爺給江老爺子當了一輩子的司機,也因爲他丟了命,要是我去找他說情,應該可以。”宋立城說。

    宋蘊蘊竟然猶豫了。

    她一直想要和江曜景離婚。

    真的有這個機會了,她竟有那麼一丁點的不捨得。

    不過她還是清醒的。

    知道自己和江曜景不可能發展感情,在一起。

    “你想離嗎?”

    宋立城問。

    宋蘊蘊擡起頭,說道,“想。”

    “我也沒爲你做過什麼,趁我還活着,就爲你做一件事情吧。”宋立城說。

    他這話顯得是那麼的傷感。

    宋蘊蘊輕聲說,“只要你配合治療,一定會好的。”

    其實他們心裏都清楚,好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能活多少日子的問題。

    宋立城長嘆了一聲。

    他知道宋蘊蘊這是在安慰他。

    “呦,這是誰啊?今天刮的什麼風?把江家的少奶奶給吹來?”白秀慧進來,看到宋蘊蘊在,就夾槍帶棒的諷刺。

    宋立城讓她出去,“我和蘊蘊有話說。”

    “什麼話還要揹着我說?”白秀慧不走,現在宋立城命不久矣,她害怕宋立城把所有的錢都給宋蘊蘊呢,所以她得防着宋蘊蘊和宋立城獨處,以防萬一宋蘊蘊花言巧語騙錢。

    宋蘊蘊懶得看白秀慧,滾動輪椅準備走。

    白秀慧卻不依不饒,“你一直記恨你爸讓你嫁給江曜景,這會兒,怎麼反倒好心的來看你爸了?你不會是有什麼歪心思吧?”

    “你夠了!”宋立城呵斥她。

    白秀慧冷哼了一聲,不聽宋立城的話,警告宋蘊蘊,“你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宋家的財產你就不要想了,那些都是睿傑的。”

    “我還沒死呢,你就想着家產了,是不是咒我死?”宋立城被氣到。

    他要是活不長,都是被白秀慧給氣的!

    白秀慧悻悻的給他順背,“你說什麼呢,你可是我的仰仗。”

    現在她還真不想宋立城死,她還沒說服宋立城立遺囑呢!

    宋蘊蘊撇了一眼白秀慧,瞧出她覬覦宋家財產的心思,不過未置喙,出了病房,對吳媽說,“我們走吧。”

    吳媽推着她。

    她腿上的石膏拆了,醫生說過幾天就可以試着走路了,不過暫時還不能做劇烈運動,比如跑步跳繩,用腿部的做的運動。

    拆完石膏她去見了專家,詢問了宋立城的情況。

    專家實話告訴他宋立城的情況不好,沒多少日子。

    知道宋立城的情況,她心下一沉。

    “不過我們會盡力延長他的長他的壽命,讓他多活一些日子。”專家說。

    宋蘊蘊真誠感激,“謝謝。”

    她離開醫院,人一直渾渾噩噩的。

    有些心不在焉。

    晚飯喫的也不多。

    喫完飯洗了澡就躺下了。

    江曜景可能很忙,晚上很晚纔回來。

    他洗完澡,穿着灰色絲質的睡衣,他身材挺拔高挑,穿什麼都好看,就連睡衣穿在他身上,也讓人賞心悅目!

    他躺在了宋蘊蘊身後,宋蘊蘊在他進來的時候就醒了,不過沒有動彈,裝作沉睡的樣子。

    江曜景手臂圈住她的腰,往懷裏摟了樓。

    他的胸膛堅硬炙熱。

    燙的人心臟亂跳。

    宋蘊蘊輕輕抓住枕頭,緊緊的閉着眼睛。

    江曜景俯到她耳畔,“你醒了嗎?”

    宋蘊蘊不吭聲繼續裝睡。

    江曜景洗完澡,身上瀰漫淡淡地薄荷清香,他的身軀逼近,一股灼熱隨之直衝耳郭,嗓音含着幾分好笑,溫柔的不成樣子,“你裝的不專業。”

    他知道她醒了。

    宋蘊蘊一個激靈,身子在他的懷裏變得酥麻。

    喉腔發乾,“你怎麼那麼晚?”

    “有些事情要料理,接下來幾天都很忙。”他說。

    宋蘊蘊輕嗯了一聲,“很晚了,早點睡吧。”

    她不敢動,也不敢繼續和他說話。

    生怕兩人發生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

    江曜景是正常男人,抱着自己喜歡的女人,要說不想做一點什麼,那絕對是假的。

    但是他和宋蘊蘊的關係,剛有緩和,他不敢過於激進而嚇跑宋蘊蘊。

    只能循循漸進。

    現在能接受他抱着她睡,早晚也會接受他成爲她的丈夫。

    早上宋蘊蘊醒的早。

    和江曜景一起喫早飯的時候,她把卡拿了出來,放在了江曜景跟前,“我一開始以爲只是畫的錢,沒想到……我不能要。”

    江曜景放下筷子說道,“我們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

    “我不會管理錢財,還是放你那裏吧。”宋蘊蘊這次沒再說,我要和你離婚的話。

    因爲她知道宋立城可能已經去找江老爺子了。

    所以這張卡,她是萬萬不能收的。

    江曜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卡,推回去,“你先拿着。”

    緊接着問,“今天準備去哪裏?”

    宋蘊蘊盯着卡,嘆了一口氣,“哪裏也不去。”

    “你的腿好了,要不要去總醫院上班?我可以給你安排。”江曜景說。

    宋蘊蘊握緊手中的牛奶杯,她想去上班,但是她不能答應。

    宋立城那邊順利,說不定,她很快就會江曜景離婚,她會去青陽市生活。

    所以這個工作還是算了。

    嗡嗡——

    江曜景擱置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振動。

    他拿起來接聽。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他的臉色一點點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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