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蘊只覺得可笑,“林毓晚就是因爲顧振庭自私的愛才死的,是,他救了她,可是同樣也殺了她,不是嗎?如果不是他想讓林毓晚忘掉過去,就不會給她植入什麼芯片,她也不會腦出血導致休克,甚至來不及搶救,他難道不是殺人兇手嗎?作爲林毓晚的兒子,江曜景,他不該找顧振庭報仇嗎?”

    “顧振庭是真心喜歡林毓晚的。”朱席文不惜想讓宋蘊蘊犧牲,就是想要挽救顧振庭。

    作爲多年的好友。

    他知道,也清楚。

    顧振庭對林毓晚的心意。

    “他是真心,那麼林毓晚是真心喜歡他的嗎?如果林毓晚喜歡的是顧振庭,又怎麼會嫁給江曜景的父親?還有他讓林毓晚忘記過去,他經過林毓晚的同意了嗎?”宋蘊蘊覺得顧振庭就是自私的,他自私的搶走了一個人的記憶,還要用愛來掩飾自己的卑鄙。

    “我是不會答應的,也不可能答應的,我和我的丈夫很好,我不可能因爲這件事情,讓江曜景恨我,還有,你說顧振庭愛林毓晚,在我看來,那不是愛,那是佔有。”

    強行佔有別人的妻子。

    強行搶走別人的母親。

    朱席文說,“是愛。”

    “總之,我是不會答應的。”宋蘊蘊態度堅決。

    “看在我之前極力保過你的份上,能不能……”

    “不能,陳溫妍的事情,我非常感謝你,同時我也記在心裏,可是,這件事情,我真的幫不上忙,事實是什麼樣的,江曜景有權利知道,我們誰都不可以剝奪……”

    朱席文沒辦法,“我知道了。”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去外面把顧振庭叫了進來。

    “我已經盡力了。”

    這話很明顯是什麼意思。

    顧振庭雙眼赤紅,看着朱席文,“要是我早一點答應給她做手術,她是不是就不會……”

    朱席文低頭沒說話。

    其實事實就是這樣的。

    林毓晚頭痛有一陣子了,顧振庭一直下不了決心取出林毓晚腦中的東西,纔會有今天的悲劇。

    其實宋蘊蘊有一句話說的對。

    他救了林毓晚。

    但是,同時也殺了她。

    “哎……”

    宋席文嘆息。

    顧振庭挪動腳步走到手術檯前,看着已經沒有呼吸林毓晚,身體抖了抖,忽地,嘭的一聲跪了下去,他握住林毓晚的手,痛哭流涕,“晚晚。”

    “晚晚……”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顧振庭的身子一顫一顫的。

    就那樣,跪在手術檯前。

    “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早一點答應給你做手術,你也不會這樣……都是我,都是我……”

    顧振庭惱怒的用頭往地上磕。

    朱席文沒有去阻攔,只是閉上眼沒去看。

    “晚晚,晚晚——”

    顧振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眼淚,鼻涕,呼了一臉。

    那種傷心,真的已經超出了所有,他沉浸在一個悲痛的世界裏。

    好似忘記了周圍還有人。

    或者,他悲傷到無暇顧及。

    更加不在乎形象。

    “沒有你,我該怎麼辦……”他的聲音哽咽的厲害。

    他握着林毓晚的手在脣邊親吻,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墜。

    “別丟下我啊……”

    宋蘊蘊別過頭。

    似乎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顧振庭對林毓晚的感情。

    或許顧振庭是自私的,錯誤的。

    可是他大概真的是愛慘了林毓晚吧。

    她拿掉口罩走出手術室。

    站在走廊裏。

    她出神的望着某處。

    “宋醫生。”有個護士走過來。

    宋蘊蘊被這聲音拉回神,她看着護士,“有事?”

    “是的,前臺有你一個快遞,需要你簽收。”護士說。

    宋蘊蘊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她走到前臺,快遞員還站在哪裏,看到她,問道,“請問,是宋蘊蘊嗎?”

    宋蘊蘊回答說,“是。”

    “這裏有你的一個包裹,請你簽收一下。”

    宋蘊蘊身上穿的還是藍色手術服,所以兜裏沒筆,她從前臺護士哪裏拿了支筆,簽收了包裹。

    當看到上面的寄件人寫着顧晚的時候,她當即心一緊!

    這包裹裏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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