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涯,替我束髮。”謝御撩了撩自己一頭長長的黑髮,眉頭緊蹙,這個世界就這點不好,頭髮太長了還不好剪。
還沒等鳳之涯回答,謝御的頭髮就落在了蕭玦的手上,“師兄,我來。”
現在的蕭玦又是一副沒事人一樣樣子,謝御看得有些無語。
鳳之涯連忙替謝御拒絕,“不行,你……”
“那就你來吧,”謝御淡定地打斷鳳之涯的話,“多謝。”
能讓男主伺候一下,這可是他天大的“福分”。
要知道,以後這樣的“福氣”,只有各種女主才能得到。
畢竟青絲在這個世界,還挺曖昧的。
可能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謝御發現他不怎麼害怕蕭玦。
說實話,蕭玦現在的修爲和他差不多,而他還是蕭玦的師兄——至少名義上確實如此。
他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反正都是要死的,還不如作死。
蕭玦和鳳之涯沒想到謝御會答應,特別是鳳之涯虎視眈眈地看着蕭玦,不敢質疑大師兄的決定,只能盯着蕭玦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得盯着蕭玦,要是蕭玦對大師兄做出了點什麼事來,他好當場抓住。
蕭玦直接無視了鳳之涯的視線,對於這個二師兄,他一向不把對方當回事。
不過是仗着家世才能成爲師尊的徒弟罷了,若是沒了家世,他連做師尊的外門弟子都不配。
蕭玦的目光,放在了謝御的頭髮上。
那一顆小小的發旋,乖乖地窩在師兄的發頂正中間。
濃密的頭髮自發旋柔順地滑落,師兄的髮絲那麼聽話,怎麼他自己這麼不乖呢。
無人知曉,一縷青絲,滑入了蕭玦的袖子裏……
蕭玦三兩下地就替謝御束好了發,目光微閃,“師兄,好了。”
不理會這兩師弟之間如此波濤洶涌,謝御直接地道,“走吧。”
直到走到蒼雲峯前,鳳之涯突然不動了。
“大師兄,你們進去吧,”鳳之涯尷尬地笑了笑,“我發現我還有事。”
謝御不疑有他,“是麼,那你去忙吧。”
也不知道這位師弟既然有事,爲什麼還非得要送他來這裏。
自然是因爲蕭玦了,鳳之涯看着這位小師弟,像是在看什麼洪水猛獸,不過既然都到這裏了,那他就算結束他的任務了。
鳳之涯想溜走。
“二師兄,”蕭玦淡淡地道,“你不想進去,是因爲沒有完成師尊交給你的課業嗎?”
鳳之涯瞪着蕭玦,硬邦邦地道,“關你什麼事!”
竟然沒有反駁。
“呵,”蕭玦輕笑一聲,“二師兄,你至今還是築基修爲吧,也不知道過個百年,你能不能練成金丹。”
鳳之涯最是激不得,他惡狠狠地道,“進去就進去,誰怕誰啊!”
謝御:“……”
怪不得後來蕭玦那麼久都沒有做掉鳳之涯,這人實在是,有點好笑。
謝御控制不住地又摸了摸鳳之涯的頭髮,“之涯莫怕,一起走吧。”
鳳之涯被順毛了,輕輕地“哼唧”了一下,乖乖地跟了進去。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那對師兄弟,蕭玦的心情很不爽,師兄就怎麼喜歡鳳之涯嗎?
是因爲鳳之涯太蠢了嗎?
進入大殿之後,裏面早就站了一個仙風道骨的——青年。
看模樣,也不過二三十歲而已。
不過既然是崑崙派的十大長老之一,肯定不是這個年紀。
蒼雲峯峯主,慕雲,字啄玉。
他的師尊,好年輕啊,模樣也俊。
謝御心裏剛升騰出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跟師尊問好,只見師尊重重地哼了一聲,“清漣,跪下!”
清漣,誰啊?
謝御的腦子還沒轉過來,他就不由自主地“撲通”跪倒在地。
哦,清漣是他。
謝御,字清漣。
“清漣,你可知錯?”慕雲長老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讓謝御一瞬間覺得他當真該死。
“師尊,你這是何意,”鳳之涯臉色煞白,“大師兄纔剛剛醒過來,就算他有什麼錯,也可日後再說。”
“之涯,你也跪下,”蕭玦翻了個白眼,“上一次的課業,你是不是也沒做好。”
鳳之涯不情不願地跪了下去,真是的,在蕭玦面前,師尊能不能給他點面子。
謝御覺得,師尊對待他和鳳之涯的態度,差距有點大。
讓他跪下時,師尊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讓鳳之涯下跪時,只有無奈。
哄小孩似的,只是爲何只叫他的字,叫他們時卻是名?
“清漣,你爲何不說話?”慕雲長老讓鳳之涯跪好後,又去質問謝御了。
謝御抿了抿嘴,“師尊,弟子有錯,不該讓蕭玦替弟子頂罪。”
此人在蕭玦一出關時就讓他來此處下跪,除了蕭玦之事,謝御想不到其他的。
在原文裏,慕雲長老是蕭玦前期最大的金手指,對於這個小徒弟,慕雲長老傾盡喜愛,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
聽起來給給的。
慕雲門下有三個弟子,他和鳳之涯,還有蕭玦。
靈竹他們,則是其他長老的徒弟。
不過在遊戲裏,慕雲長老只是個發佈遊戲任務的npc,對於npc發出的指令,他服從就是了。
謝御擡頭看着慕*npc*雲,眼神波瀾不驚。
這眼神看得讓慕雲很不舒服,他的這位大徒弟,怎麼不怕他了?
“你知錯就好,”慕雲長老漠然地看着謝御,“清漣,你犯了如此大錯,若不是有蕭玦他們爲你掩飾一二,你必定會被趕出宗門。”
謝御不理解,這口鍋扣在蕭玦頭上,就是關半個月禁閉。
在他這裏,則是逐出宗門。
算了,蕭玦是主角,有光環。
謝御繼續看着師尊,他總覺得對方還有未盡之言。
果然,慕雲長老繼續說道,“你和挽挽的婚約,就作廢吧。”
哦,還有這事呢。
謝御恍然,原劇情裏他死了,自然沒有這回事了。
可是現在他還好好活着,當然要爲男女主的感情讓路。
謝御剛想點頭答應,不料腦袋沉重得根本動不了。
焚寂的機械音在腦子裏響起,【劇情支線開啓,請宿主劇烈反抗。】
不,他不想反抗,他想答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抗拒不了系統。
“師尊,”謝御艱難開口,額頭都沁着冷汗,“弟子此生唯挽挽不娶,我不願取消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