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他被困在蕭玦的懷裏,對方用嘴巴,把他死死地釘在身上。
“啵”地一聲,長長的水絲被扯斷,潤溼了下巴。
蕭玦喘了一口大氣,把滿嘴的血腥強行嚥了下去後,他把手放在了謝御的心口。
“師兄,感受一下經脈的靈氣遊動。”
蕭玦的聲音堅定,又帶着幾分誘哄,讓謝御在頭疼欲裂之中,感受到了一絲清明。
他聽着蕭玦的話,抖着身體閉上了眼睛,聽從他的指示,感受着在他體內流竄的靈氣。
“師兄,你是它們的主人,”蕭玦虛弱的聲音聽在謝御耳裏,是一顆定心丸,“不要讓它們控制,你需要馴服它們,別怕,我會幫你的。”
蕭玦臉色蒼白,一副隨時要昏厥過去的樣子。
他沒有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師兄。
師兄閉着眼睛,眼尾泛紅,長而捲翹的睫毛上,還掛着點點淚珠,臉上溼漉漉的,還泛着紅暈,最紅潤的,還是脣瓣,已經腫了,是被他弄成這副模樣的。
至於師兄下巴的紅痕,方纔就被他使了一個治療術。
也正是因爲強行動用靈力,才差點讓他吐血。
他不後悔,畢竟,他不可能讓別的男人的痕跡,留在師兄身上。
其實,只要是他的血或者別的液體,都能喚醒師兄沉睡的獸丹。
蕭玦嘴角露出似有若無的笑意,他喜歡用這個方式。
這個方式,會讓師兄不那麼痛苦。
看着師兄的表情慢慢趨於平靜,蕭玦才舒了一口氣,輕聲地道,“師兄,可以了,快去吧,不然,慕雪就要死了。”
謝御猛地睜開了眼睛,眼裏倒映出蕭玦虛弱不堪的身影。
他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把蕭玦弄死了。
地位顛倒,他現在,是蕭玦的依靠。
“蕭玦,你放心,”謝御眼睛微眯,“我不會讓你們有事,更不會讓小可愛出事!”
蕭玦表情空白了一瞬,“小可愛是誰?”
“是慕雪!”謝御表情陰沉,“雪妖那麼可愛,白朮竟然敢殺她?”
謝御話音剛落,就抽出蕭玦的長劍,衝了出去!
蕭玦:“……”
師兄方纔肯定是聽到了慕雪說的話,所以才這麼輕而易舉地,又對慕雪產生了興趣。
蕭玦快要氣笑了,師兄可真的,每次都能給他驚喜啊!
*
慕雪一身狼狽,渾身毛髮都變得污穢不堪,甚至背上那處,還禿了一大塊。
“慕雪,你爲何要跟我作對!”白朮赤紅着眼睛,滿臉不耐煩,“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迴應白朮的,是憤怒的吼叫聲。
她不會讓白朮把蕭玦殺了的,她會慢慢地,在她耗盡全力前,把白朮引進蓮華祕境。
但是,她真的來得及嗎?
“咔嚓”一聲,慕雪躲避不及,她的角,直接斷裂了!
“吼!白朮!”慕雪憤怒地甩着斷尾,周遭靈氣全部朝她襲來,爭先恐後地涌入她的體內,她就算跟白朮同歸於盡,也不會讓他妨礙公主的計劃!
白朮眼睛微眯,饒有興致地看着那隻垂死掙扎的雪妖。
這玩意,從五百年前,就讓他如鯁在喉!
他這一次,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弄死她了,反正他瘋了,不是嗎?
塞西兒肯定可以諒解他,不諒解又如何?塞西兒欠他的,僅僅慕雪的一條命,可比不上!
“對,她阻止不了你,”謝御手持長劍,踏雪而至,“那加上我呢?”
“你!”慕雪臉色一變,此人的修爲,爲何……
慕雪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察覺謝御的手,重重地摸了一把她身上唯一干淨的毛毛。
慕雪:……這人是來幹嘛的?
慕雪艱難地挪動了一段距離,男女授受不親!
“哥……哥哥?”白朮癲狂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安靜,很快又暴躁起來了,“爲什麼,爲什麼連你也要阻止我!”
眼前的白朮,絲毫沒有之前那副陰森詭異的感覺。
在謝御眼裏,現在的白朮,像一個得不到糖就開始撒潑打滾的小孩。
白朮的一身白衣早就變得髒兮兮的了,一頭青絲也早就散亂。
他手上拿着一根長長的骨鞭,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哥哥,你來得正好,我把你綁起來帶走,好不好?”
哪來的變態?!
謝御的心裏在打鼓,表情卻陰沉。
不行,他不能露怯,蕭玦他們還在等着她救命呢。
“哥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白朮看向了慕雪,歪頭一笑,“不如,先先拿雪妖的頭顱給你當聘禮吧。”
這個人想跟他搞基?!
謝御受驚了,那白朮怎麼還一口一個哥哥?
小東西玩得挺花啊。
謝御本不想打,只想和白朮講道理,但是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對於這種人,就得揍一頓!
在白朮的骨鞭快要抽到慕雪身上時,謝御直接衝了過去,長劍一挑,硬生生地把白朮逼退了兩步。
他真的可以!
本就心虛的謝御,覺得自己又行了!
沒想到,白朮比他還要狂喜,“哥哥,你真的讓我感到意外,原來修真界的傳聞都是真的,那蕭玦,果然有能讓別人提升修爲的邪門歪道!”
“你放屁!”謝御忍不住罵道,“你纔是邪門歪道!”
怪不得幽寂把白朮判定爲反派,這人果然看起來——太反派了!
“哥哥,你對我一直都太兇了,”白朮忍不住嘆氣,“這讓我很想對你也兇一兇,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你跟我走,我放他們離開。”
這不就是白朮一開始的條件嗎?
謝御的臉都黑了,繞來繞去,又回到了原點,怪不得他一直不喜歡白朮,還對他心存恐懼。
原來這也是一個喜歡男人的變態!
“做夢!”謝御手持長劍,直接揮向白朮,劍鋒凜冽泛着銀光,劍身映出謝御冷峻的側臉,“白朮!你快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