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兒的語氣冷了下來,她拿出一根金步搖,把滿頭黑髮盤了起來,露出一張凌冽的臉,上挑的狐狸眼透着怒氣,就彷彿蕭玦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聞言,蕭玦也沒有生氣,而是把身子一歪,懶懶散散地靠在了謝御身上。
他現在還在受傷呢,得需要靠着師兄才能站穩。
“公主,我做什麼好像與你無關吧,”蕭玦玩味一笑,“我倒是想要問問,你這是在做什麼?那紅線其實也算不得是你的,分明是鬼女強行替我們繫上的,難不成公主要告訴我,那鬼女是你的人?”
塞西兒表情一變,她冷硬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塞西兒,你不裝好女人了麼?”蘇挽挽輕哼一聲,“故作扭捏,畫虎不成反類犬。”
區區一個蘇挽挽,也敢看不起她?他們雪山一族,若不是看在蕭玦的面子上,崑崙派能奈他們如何?
塞西兒的忍耐力,已經快到極限了。
“說起來,我也很好奇,公主,你來這裏,到底是爲了什麼?”白朮百無聊賴地道,“你若是帶了金丹來,就給我一顆吧。”
白朮這話,讓在場的幾人都變了臉色。
金丹?是他們認爲的金丹麼?
“哦,我說的是獸丹,”白朮咧嘴一笑,“抱歉,口誤。”
謝御覺得,這人可能不是口誤,畢竟白朮可是一個反派,平時喫點修士們的金丹,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哼。”
塞西兒冷哼一聲,把一個靈囊拋到了白朮的懷裏,輕輕點了點慕雪的額頭,一陣白光過後,一隻雪白的,毛髮蓬鬆的雪妖,乖巧地窩在了塞西兒懷裏。
“蕭玦,我勸你行事不要過於乖張,”塞西兒冷冷地道,“還有,我們的婚約已在靈媒石上刻上,早已立下天道誓言,不可違背。”
就算是九天神女來了,也能捏着鼻子接受她。
塞西兒扔下這句話,直接就走了。
“靈媒石?”謝御狐疑地看向蕭玦,男主這是被逼婚了吧。
這位公主,當真彪悍。
“師兄,就算是靈媒石,我也會想辦法抹去的,”蕭玦冷笑一聲,“天道誓言又如何?違背了,又能奈我何?”
蕭玦的表情陰沉,語氣又冷又狠,根本不把天道放在眼裏。
男主果然是男主,這股王霸之氣,着實厲害。
謝御總覺得蕭玦這個神情有些熟悉,就像是在哪裏見過那般。
大概是他給蕭玦加的主角濾鏡吧,現在的蕭玦,還沒有能力跟天道對抗。
“蕭玦,你真厲害,”謝御乾巴巴地道,“那麼,我和挽挽的名字刻在靈媒石上了嗎?”
蕭玦的心情本就不好,又聽師兄問了這個狗屁問題,他抓住了謝御的手腕,眼睛一眯,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到蘇挽挽不耐煩的聲音。
“謝御,蕭玦不是說了嗎?我們的婚約不做數,”蘇挽挽不滿地道,“什麼靈媒石,我們哪來的資格踏入那個地方,你做什麼夢!”
謝御覺得,蘇挽挽的人設,就快要崩沒了。
說好的溫柔穩重大家閨秀呢?當着蕭玦的面也這樣,真的沒事嗎?
“好好好,是我在做夢。”謝御總覺得自己有點慘,“但是我能問問嗎?靈媒石是什麼?”
他的手腕被蕭玦攥着,那麼用力肯定泛青了,還一邊被蘇挽挽瞪着,讓他覺得自己有點慘。
白朮的身體也恢復了,他慢悠悠搖搖晃晃地走到謝御面前,一副沒骨頭的樣子倚靠在一根藤蔓上。
“什麼時候有空,我可以陪哥哥一起去看看哦~”
若是哥哥能跟他一起寫下名字,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不必了。”謝御尬笑兩聲,“其實我也沒那麼想知道。”
靈媒石一聽就不正經,他不看也行。
“白朮,你既然已經沒事了,該離開了。”蕭玦冷漠地道,“若是你下次再發瘋,我們可控制不住你。”
白朮不置可否,“公主一開始,你就這麼生氣,蕭玦,要不我讓她回來?”
“那塞西兒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啊,”鳳之涯也走了過來,哥兩好地把手搭在白朮的肩膀上,“喂,白朮,你說說看?”
這鳳之涯,怎麼沒有一點分寸感?
白朮看着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臉沉了下來,若不是知道哥哥一向喜歡這個鳳之涯,他非得教訓此人一頓不可。
“這不是很明顯麼?”白朮冷笑一聲,“自然是爲了蕭玦來的,不然你以爲還能是爲了我?”
鳳之涯撓頭,“不是嗎?她不是給了你什麼獸丹,你看,你現在都活蹦亂跳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接受了塞西兒的金丹,三十年後就得替她賣命三十年,畢竟這“獸丹”,只能穩固他的心神三十年。
“她是爲了蕭玦來的,”白朮看着謝御,斬釘截鐵地說道,“師兄,公主愛蕭玦,就像你愛蘇挽挽那般。”
朋友,不會舉例就不要舉了,謝御很是尷尬,他也不愛蘇挽挽啊。
鳳之涯感慨道,“沒想到,雪山神女這麼愛蕭玦,他到底有什麼好的?”
“我們到底還要休息多久,”白朮鄙夷地看着蕭玦道,“不如我和哥哥先出去看看,你們幾個留下來照顧蕭玦。”
蕭玦:“……你們都出去,師兄需要給我上藥,我的身體有傷。”
“什麼傷?”蘇挽挽驚了,“可有什麼大礙?”
蕭玦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問題,皮外傷。”
白朮不滿,“你自己上藥不行嗎?爲什麼非得要哥哥幫忙。”
“二師兄,幫我個忙,”蕭玦淡漠地道,“把白朮趕出去,我可以答應你,不向師尊告狀。”
鳳之涯眼前一亮,還有這種好事?
“行!包在我身上!”
鳳之涯直接彎腰,把白朮抗在肩上,衝了出去。
蕭玦鎮定自若地威脅道,“白朮,你若是敢欺負鳳之涯,師兄會生氣的。”
白朮:“!”卑鄙小人!
“你們也出去吧,”蕭玦淡定地看着蘇挽挽和蘇苑,“若是無事,可打探一番周圍的環境。”
蘇挽挽有些猶豫,不過蕭玦肯定不會讓她留下,她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吵鬧的山洞,終於清淨了。
“你哪裏受傷了?”謝御歪頭,不解地看着蕭玦,“是手腕嗎?”
謝御不等蕭玦回答,直接擼起了對方的袖子。
乾乾淨淨的,只有一道淡淡的紅痕,是紅線還未消失的痕跡。
“師兄,我騙他們的,”蕭玦輕笑一聲,伸手,把謝御反手壓在了藤蔓下,“受傷的人,是你。”
也不等謝御是什麼反應,蕭玦直接拽下了他的褲子。
果然紅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