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身份之後,經常去店裏喫飯的人紛紛與他打招呼,處境從尷尬走出來,酒會上的氛圍融洽。
夜裏10:30,葉成和湯彤才從酒會上離開,送兩人回家以後,他便開車回別墅。
路上,還在想着今天晚上的事,無論是女朋友,還是未來老丈人,從來沒有因爲他的職業而感到恥辱,甚至反過來安慰他。
葉成感覺心裏特暖和,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很踏實。
回到家時,老爸老媽已經睡覺,客廳裏留着一盞燈,關了燈,匆匆上樓。
與此同時,鄭君偉與母親正坐在客廳,而對面的身影讓兩人臉色極爲難看。
現在已經是夜裏10:30,對方卻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該說的也說完,時間不早,明天小偉還要去學校,能不能別耽誤他休息?”
鄭母拉着兒子的手,對眼前這個男人心中除了恨再也沒有其他感情,尤其是在自己生病的時候,只有兒子陪在身邊,如果不是兒子拼命的賺錢,恐怕她現在早已經入土了。
“我就是想在這裏多坐一坐,沒想到都這個時間了,先走了,不耽誤你們休息。”
方鞍山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母子二人,臉上不禁露出一抹不捨,越是到這個時候,越覺得離不開親人。
迫切的想要對方把自己留下來,然而,等他走到門口都沒有聽到這句話,望着母子二人的臉,深深嘆口氣,大步離開。
鄭君偉關上房門,坐回沙發,安撫着母親,“白天他要來的話,你別開門,我怕他又做出什麼事來。”
今天晚上,他下班回家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男人坐在家裏,不知道想做什麼。
“我看他這次生病好像跟換了個人似的,就連剛纔說話的語氣與之前也不太一樣,你說,他會不會是真的變了?”
鄭母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回想着剛纔兩個人的對話,神色凝重。
兩人離婚之前好像就沒有真真正正坐下說過話,而這次前夫給人的感覺就不太一樣,難道因爲生病就連脾氣也變了嗎?
“媽,你就別被他表現出來的假象給騙了,他爲什麼表現的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無非就是想讓我給他移植肝。”
鄭君偉不相信那個男人會有什麼改變,在他的印象中,那個男人就是罪不可赦。
就算是因爲生病改變了性格,和他也沒有任何關係,因爲改變性格並不能改變過去,更不能去改變他腦海中的記憶。
“我看他剛纔的樣子也挺可憐,要不有時間了你就去他那裏看看,雖然不能給他移植肝,抽時間去看看他,還是沒問題吧?”
鄭母想到剛纔那個男人的身影,不由嘆口氣,雖然恨死前夫,可心裏終究是有些不忍。
鄭君偉無奈的點點頭,看一眼牆上的時間,摻扶着母親回房間,“您就不用擔心了,有時間我就去,沒有時間的話就算了。”
“嗯。”
鄭母點點頭。
雖然兒子應下來,恐怕過不去這個心結他也不會去。
“你又來做什麼,昨天晚上在這裏坐那麼久,今天天不亮又跑過來,沒完了,是嗎?”
他滿臉的怒火。
方鞍山連忙解釋,“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媽好好的聊一聊,你放心,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做什麼事。”
“我媽和你沒什麼好聊的,趕緊走吧,別打擾我媽休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身體,如果再出狀況,我絕對饒不了你。”
說完,便將門重重的關上,站在房門口,聽着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才長長鬆口氣。
母親的身體通過這麼久的治療和吃藥,總算走上恢復的路,如果那個男人一鬧,出什麼狀況,他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小心翼翼的看一下母親的房間,見裏面沒有動靜,才安心離開。
回到店裏天做事情,他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你沒事吧,怎麼感覺今天有些怪怪的?”
王雪看着他發呆的樣子,手輕輕拍在肩膀,問道。
鄭君偉搖搖頭,看着坐在旁邊的身影,深深嘆口氣,摟着她的肩膀,“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用什麼辦法,讓我媽相信他,還說讓我有時間去看看那去看看那個男人。”
一想到這件事,他整個人頭都有些大,因爲他根本不想看到那張臉,別說去看那個男人。
王雪雙手挽着他的胳膊,“我覺得阿姨應該是在爲你着想吧,你想一想,阿姨除了你,就沒有其他親人。”
“我也知道,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很難做的。”
“你呀,就別胡思亂想了,先幹活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嗯。”
鄭君偉淡淡一笑。
中午檔口結束,葉成在廚房裏忙碌着,聽到門口的剎車聲,擡起頭望去,一道陌生的身影走進店裏,左右瞧了瞧,大步走過來。
看着眼前的人倒有些眼熟,就是一時間不知道在哪裏見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店裏的客人。
“不好意思,你要想點東西的話,恐怕要晚點再說,現在什麼都沒有。”
葉成抱歉的笑笑。
“什麼店?現在就沒喫的東西,你這個老闆做的還真是省心,有錢都不賺。”
來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身影,眼神中明顯寫着幾分不屑。
葉成從她的話中已經聽出,這傢伙哪是來喫飯的,就是來找茬。
“你要想喫東西的話,就中午再過來。”
從對方臉上的表情,他應該猜到從哪裏見過了,就是昨天晚上的酒會,酒會上這樣的表情見過太多。
“中午什麼時候能有喫的?”
“你時間充足的話,11點到12點之間都可以,如果你不想排隊的話,就10:30過來。”
“真是囉嗦,喫個飯還這麼麻煩煩。”
丟下這句話,對方便揚長離開。
“……”
葉成嘴角抽搐下。
嫌麻煩還要過來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