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十動然拒的拒絕了他。
“不,這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子戚都不公平。”
“我不在乎。”楚元神色淡淡,持劍而立,彷彿已然超脫世外,對俗世間的一切都無所謂,除了——
“無論是他人的目光還是同門的議論,都無所謂。只要能讓峯主心情愉快上半分,楚元就已心滿意足。”
非常深情的告白。
再加上這張臉和這渾身清冷出塵又充滿正義的氣質——
恐怕任何一個少女,都很難拒絕爲此心動。
只可惜,除了靳白妤。
她聽着意識海中茶茶鬱悶的吐槽:“靠,說的這麼情深似海,激動的我盯着數值生怕錯過它飆升,結果心動值一分都沒漲!哦,對了,這傢伙的初始心動值竟然才只有五點!!”
“騙子,這傢伙跟你一樣,就是個死騙子!還不如前面幾個給的分多呢!”
靳白妤眼中漫上一絲笑意。
楚元時刻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立刻就注意到了她這點情緒變化。
那雙堅毅又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亮色。
但很快的,靳白妤眼中的笑意又散去了。
她表情又變得像之前一樣,平靜又寡淡,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無形中推出數千米遠。
“不,你不懂,縱你與子戚有幾分相似,在我眼中,他永遠都是他,沒有人可以替代。”
說着,靳白妤又表情認真地對青年道:
“你也是,你是楚元,要做當然是做自己——我雖記不得過往,但今日一見,我相信,日後你必有一番建樹,何須做他人的附庸之色?!”
青年眼神一震。
手中握着的長劍驀地發出一陣低低的嗡鳴。
與此同時,意識之中,傳來茶茶突然的叫嚷。
“等等!漲了漲了!心動值漲了十點!!”
雖然不多,但鑑於這人之前的‘吝嗇’,這五點也足夠讓茶茶驚訝。
靳白妤心下滿意一笑。
順手將手中的花遞到青年面前:“對了,你生的這般好看,與這花甚是相配,這朵花便送你吧。”
免得她還得拿一圈。
青年接過花。
粉白相間的花在他指間打着轉兒,他眼神複雜地看了半晌,再擡起頭時,方覺站在他不遠處的身影這會已然走遠。
峯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真的覺得……
他會在修真界中,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嗎?
奇景園只剩下一個冬園。
靳白妤今日的收穫卻已經不少。
她決定逛完冬園,今日就算完成工作,收工回家。
冬園的景不需要多想,一踏入園,便滿目皆白。
這一次,與大片的紅中一點白不同,這裏是滿目白中一點……
嗯?
好像還沒看到人?
難道其餘的魚都這麼沒有事業心嗎?
潔白的雪地中,立着一片梅林。紅梅在枝頭綻放,花間還點綴這一片片雪白,就算是不刷分,單看景,也算是十分吸引人的景緻。
靳白妤對今日的kpi其實已經滿意,乾脆享受起這片刻清淨來。
她漫步穿過梅林中間的石板小路,青石板上堆着薄薄一層雪,與旁邊厚厚的雪堆全然不同。
靳白妤走到了梅林的盡頭,前方是一塊大石。
大石之後,白霧氤氳。
靳白妤步伐微頓,盯着那片朦朦朧朧的霧氣,微微挑了挑眉。
嘖。
合着不是沒人,而是在這裏等着她呢。
冬日寒冷,會騰起這樣盈盈白霧的,多半是帶有溫度的水汽。
靳白妤想了想自己繞過巨石之後可能看到的東西。
“……”
這點分,不刷也罷。
反正峯上還有幾十號魚呢,她就不信他們能憋得住。
靳白妤正打算轉身離開,巨石之後,聽着她步伐聲響的人卻是沉不住氣了。
“誰?”
一道微帶着幾分沙啞和疲憊的聲音響起,男人的聲音之中,還帶着幾分明晃晃的警惕。
尚未見人,靳白妤便已經在心中點評道:這人的演技,絕對在前面那幾號魚之上號魚之上。
茶茶:“等等,先別走,這個竟然有兩個任務——與趙碎玉談心,獎勵修爲值:10點;接受趙碎玉的投喂,獎勵修爲值:10點。”
靳白妤步伐頓住,分如今主動送上來,不拿白不拿。
“是我。”她道。
“你是誰?”疲憊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幾分不確定,“是阿玉嗎?”
“不是。”靳白妤的語氣比他還自然,“我只是過來看看紅梅,無意打擾,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那道聲音中帶上一絲迫切與窘迫,“能不能、能不能麻煩道友幫我一個忙?”
靳白妤微微卷起脣瓣。
瞧,這人的手段也顯然比前幾個高了一層。
前幾個只會主動上前碰瓷搭訕,這一個,卻是找藉口要讓她過去。
也罷,她就過去瞧瞧他給她準備了什麼‘驚喜’。
“當然可以。”
在那道聲音的指導之下,靳白妤從梅林的雪地裏面找出來一個小瓷瓶。
小瓷瓶不過巴掌大,若不是瓶身是青色的,在雪中還算扎眼,否則靳白妤也找不到。
她拿着瓷瓶,繞過巨石。
石頭後面出現的景象與她料想的差不多。
一潭不算小的溫泉蒸騰着白色的霧氣,婷婷嫋嫋半遮半掩的覆蓋了這一方小天地。
不過比她預計中好一點的是,男人沒有待在溫泉裏。
他正靠坐在溫泉邊上,身上披着一件單薄的雪白內衫,任由墨發溼淋淋地披在身後,一臉蒼白地朝靳白妤看過來。
靳白妤看着他那看似全遮,實則因爲潮溼而貼在肌膚上的布料,眉頭微微一抽。
“峯主?!怎麼是您……”男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詫,隨即似乎是因爲情緒劇烈波動,導致他臉上浮上一抹潮紅。
下一秒,他便發出一連串咳嗽。
咳的身體發顫,以至於他身體都微微彎下,形成一道弧線。
又如同一隻折翼的白蝶。
脆弱而令人憐惜。
靳白妤在心中點評:這大概是目前扮演的最像原長戚的一個——當然,這裏說的是修真界中他廣爲流傳的那個病弱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