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越來越沉。
茶茶在一邊不安地轉了幾個圈之後,終於忍不住怯怯開口:“你說,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我看他純粹就是不想讓我好過。”靳白妤冷笑一聲,手中的紙張被攥出一道又一道的摺痕。
“我可沒說這個……”茶茶咕噥一聲,“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的吧?咳咳,你說,他到底爲什麼要監視你呢?”
如果將理由冠冕堂皇地推到正魔不兩立上,未免也太可笑也太古怪了。
更遑論魔尊還專門畫了重點,要監視靳白妤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靳白妤的臉色又沉了幾個度,昏黃的燭光之下,耳廓又隱隱泛出一點看不真切的粉。
她收起傳送信紙,睨了茶茶一眼:“你究竟想說什麼?”
“就是,咳咳,你說魔尊會不會在心裏已經對你有了感情,所以纔會在意你的這些事呢?”
靳白妤沒有回答。
茶茶也沒有再問,緊張地雙手交握,只覺得整個統心跳加速。
——靳白妤有沒有爲此觸動不知道,反正它快要心跳爆表啦!
最終茶茶也沒有從靳白妤這裏等到是什麼答案。
她不想接的話,不想說的話題,素來沒有人可以強迫。
只簡單地轉移了話題,這漫長的一夜就在無聲中度過了。
第二天一早,靳白妤照舊出去轉悠了一個時辰。
這是她這兩天的固定行程,每天早起用過早膳之後,就在劍峯上轉轉。
但不會轉很多地方,頂多只在一處溜達一圈,便早早回去,再不出門。
這樣旁人就會以爲她是在默默重新熟悉這個自己長大的地方,亦或是有了這麼個固定的小愛好。
而不會懷疑到她特意出去等那些魚上鉤送修爲。
短短兩天下來,靳白妤又刷到了一百修爲值。
只可惜恢復原主本身的修爲之後,後面的修煉進度就沒辦法走捷徑了,靳白妤看了系統給出的數值,從金丹初期到金丹中期,竟然需要五百修爲值。
她現在的心動值有250點,如果全部兌換成修爲值的話,倒是足夠。
但依舊像上次一樣,在茶茶提起的時候,靳白妤再次拒絕了。
“用不着,”她語氣淡定又自信地說,“只差三百多修爲值而已,根本用不着我的儲備資金。”
下午的時候,一人一統就待在劍峯上對着桌案發呆。
陰火一開始也溜達了出來,老老實實地待在靳白妤身邊,探頭探腦地往空白的紙頁上看。
試圖學出一些經驗,以後就能頂替茶茶的活兒,換它陪在主人身邊啦!
只可惜,它雖然年齡虛有上萬歲,以往也自己研究過一些人類世界的學識,但很快也在魔尊作業的壓迫之下,卑微地低下了頭顱。
這倒也罷了,最讓小陰火覺得可怕的是——
靳白妤和茶茶用一個下午努力拼湊出來的劍峯峯主日常行程彙報剛交上去沒一刻鐘,魔尊的回覆就又來了。
先是照舊,矜貴地用了兩三個字對靳白妤的勞動表示可肯定。
隨即畫風一轉,就開始從靳白妤發去的內容中開始挑刺。
先是不滿靳白妤總是粗略地略過劍峯峯主的散步細節,又不滿每每在遇到人時,靳白妤總是一筆帶過。
就好像那人只是短暫的出現了一秒,壓根沒有跟劍峯峯主有任何關係似得。
可他聽到的一些隱祕消息卻不是這樣的……
——天知道,靳白妤在看到這行內容時,整顆心都瘋狂跳了起來。
劍峯上難道還有其他魔修界的奸細?!!
那她這段時間的事,原長戚會不會早就已經知道了?!
靳白妤只覺眼前一片發白,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
直到好一會後,她腦中慢慢平靜下來靜下來,纔回過神想:
既然如此,魔尊又爲什麼找她這個歡喜城城主來當狗仔?
而且話語中也十分模棱兩可。
甚至並沒有爲她這幾份胡編亂造的謊言報告而發怒——除非,他的另一個消息渠道距離她並不近。
仔細想過峯上的每個人、每個職位,以及目前的流言傳播力度,靳白妤做過一番排查,終於將懷疑的對象落在了其他峯上。
長生宗其他峯雖然對劍峯這些年來的表現十分有意見,但同時,劍峯上發生的任何事,也是他們最爲關注的八卦。
劍峯的弟子平素也要與其他峯弟子一起參加一些講課,事情模糊之後流傳到別處,倒也正常。
鬆了口氣,靳白妤又開始頭疼。
那麼這個彙報到底要怎麼寫?
假的不行,原長戚已經兩次不滿意了,她不覺得一個一言不和就將手下拉出去火刑伺候的人會容忍她第三次。
可真的?
那就更不行了!
且不說她以後還得利用他的感情,單是系統的規定中,她就不能讓自己在官配心中的形象變成心機陰險綠茶女!
靳白妤爲此又頭疼了整整一天,這一天她甚至沒有心思出去們刷修爲值。大風小說
峯上的小白臉們十分懂得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的道理。
他們早就盡力利用自己的手上的資源、人脈,抑或是跟其他小白臉聯手,每天實時收集靳白妤出門的時間與信息。
好及時安排偶遇情節。
到了靳白妤固定散步的時間,消息十分靈通的衆人發現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