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頌拉住她,鄭重道。

    切!霸道總裁附身麼?

    真油膩!

    默言懶得理他,手抽不回來也不勉強,剛纔扎針寫方子正好凍得冰涼冰涼的,他的掌心多暖和啊,討點熱氣也是好的。

    二人往正廳去,遠遠地聽見二太太哭鬧的聲音:“……休了伊氏便,總不能真逼着程明秀去上告吧。”

    “她是世子妃,是有品級的命婦,豈是你說休就休的,又沒犯下大錯。”是二老爺的聲音。

    “怎麼沒犯錯?成親三年有餘,卻無後,就是大錯,再者,她一個商戶出身,怎麼能配得上我兒,我兒可是忠義侯世子,世子自然要配貴女,程姑娘出身名門,又是表親,是看着長大的孩子,事情已經這樣了,難道你讓她一個國公府的千金給人當妾?”

    “我不管,反正不可以,做人不可太不厚道,這些年,伊家沒少幫襯我們。”二老爺怒道。

    “什麼幫襯我們?不就是一直拿錢給你在外頭養人嘛,一個兩個,一房又一房……”

    “啪!”二老爺甩了二太太一記耳光,還是當着衆多族老們的面。

    “你們鬧夠了沒?”這個說話的是秦承頌的三叔公,終是看不下去了,拍桌子道:“堂堂忠義侯府,爲這點小事雞飛夠跳的,成何體統?”

    默言不想進去,免得遭受無妄之災,到了門口,默言又想抽回手:“你去吧,我在外頭。”

    秦承頌笑道:“我爲何要進去,關我什麼事?”

    默言愣了愣,好象也是,裏面的都是長輩,他雖位高權重,但在家裏,這種事情確實不用他操心。

    “你不是有案子要辦?”默言見知言正探頭探腦的,就想過去與她說話,秦承頌卻一直不肯鬆手。

    “有點棘手,但也不急在一時。”秦承頌道:“家裏的事,更重要。”

    家裏有什麼事比他的案子還重要?程明秀的事?他好象並不怎麼關心啊。

    “姐——”顧知言磨磨蹭蹭地走過來,眼神閃爍着不敢看秦承頌。

    默言回頭瞪某個不識趣的男人,秦承頌親暱地刮她小巧可愛的鼻尖:“小沒良心的,好,我便進去看戲。”

    說完走了。

    顧知言長吁一口氣:“姐,你和秦大人的感情蠻好的嘛。”

    好好的茶裏,突然被人加了好大一片檸蒙,牙都快酸倒了,眼睛也澀澀的難受,默言乾笑了笑:“什麼好不好的,他要娶的是你。”

    顧知言瞪大眼睛:“說什麼吶?秦大人怎麼會娶我?他連正眼都沒瞧過我。”

    “可他已經備下聘禮了,過幾日便要送去顧家。”默言踢着腳下的一顆石子道。

    “不可能,不會的,娘剛纔還很生氣,說是不該來的,打算回去就找寧陽郡主,只要爹的事了結了,娘是絕計不會再來忠義侯府的。”顧知言道。

    默言愕然,那聘禮是幾個意思?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可秦承頌也沒否認啊。

    “不說這個了,對了,二叔母究竟在氣什麼?”默言決定不再想聘禮的事,管秦承頌要娶誰,關她何事?

    顧知言湊近她:“娘多喝了兩杯,管事媽媽就勸娘去後院客房歇息一會子,娘也沒多想,就去了,姐姐不是讓我一直跟在娘身邊麼,所以也跟着一道去,可我肚子疼,讓丫環帶我去如廁,結果回來時出了點意外,帶路的小丫頭跳池子裏了,那池子雖然不深,但這麼冷的天,我自然要救她啊,這一折騰就去了小半個時辰,回到這裏,就已經出事了,娘生氣是因爲,出事的屋子,就在她歇息的隔壁,娘覺得晦氣。”

    “那個給你帶路的小丫頭你還記得麼?是誰?”默言問完了才覺得這個總是有點蠢。

    “記得,要是見着能認出來,可方纔找半天也沒尋見她,說起來還得謝她呢,保不記出事那間屋子就是給我準備的。”知言也不傻,一陣後怕。

    默言也有點後怕,若不是那個小丫頭,還不知結果如何。

    那麼小丫頭又是誰派來的?那麼湊巧掉進水池裏?還正好在那個時間段?默言自詡操盤手,才知真正的操盤手比她強了不自多少倍。

    還有彭媽媽說的,送給秦承讚的承讚的小紙條,紙條上的內容是什麼?爲什麼秦承先要支開身邊人去西跨院?

    他不可能對程明秀有覬覦之心,他們又不是才認識,程明秀自小就在侯府裏與侯府的幾個哥兒廝混,與秦承贊再熟悉不過了,要有情意早有了,而且,程明秀對秦承頌的心思就算隱藏得好,相信日子久了,秦承贊也能看出一二。

    程明秀是什麼人,他也清楚,所以,秦承贊想去見的並不是程明秀,很可能是知言,只是知言被人有意耽擱了,反倒是程明秀出現在那兒。

    可就算二人被人算計約在了西跨院,秦承贊喝多了酒還情有可原,程明秀呢?她爲何發現不對沒有立即抽身而去,而是真與秦承贊發生了苟且,這說不通啊。

    一會子顧二太太出來,氣沖沖拉住知言就走,默言本想給她行個禮,人家當她是空氣,知言一步三回頭,還有好多話沒說呢,不知這一走,幾時才能再見二姐姐,眼圈都紅了,吸着鼻子要哭。

    默言向她揮手,只要她不外嫁,都在京城,總能再見的。

    哪知顧二太太突然頓住,扔下知言走回來,瞪着默言道:“看不出來啊,你這心機深的,好手段,叔母我見識了,不過別得意,大梁律法,妾想扶正可不那麼容易,既便秦承頌是皇帝寵臣又如何?規矩就是規矩,律法就是律法,你這個夢,還是趁早醒了的好。”

    說話,就跟來時一樣,氣沖沖又走了。

    默言一時愣神,沒明白過來。

    春喜走上前:“難不成,大爺的聘禮是給姑娘您下的?”

    “怎麼可能?”默言立即否定:“二叔母說得沒錯,你幾時見過大梁朝裏,有小妾扶正的先例?頂破天也就是個貴妾,或者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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