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昱還小,與太子兄弟感覺一直不錯,自己又正值壯年,皇帝不相信,冷盛昱會是幕後之人,那有野心的能是誰?只能是蕭家自己。
蕭三是蕭家後輩中的佼佼者,蕭家子嗣並不繁榮,也就四個孫子,老大六歲就死於天花,夭折了,沒長成人,老二早年前考上了進士,沒在進城呆多久就自請外放了,現在晉地,官至五品知州,老三就是蕭三,一直在京城,前陣子被秦承頌修理過一回,現在又中毒了,老四……
老四才十歲年紀小。
四個本就早夭了一個,如今老三又中毒無治,只有老二和老四,成不了什麼氣候啊。
所以,皇帝對蕭三中毒這事,態度有點微妙。
秦承頌正是知道皇帝的心態,纔不想默言去。
可丫是個倔脾氣,非要去,他也沒辦法,誰讓他就見不得她不開心呢。
而且也知道,她從不是個任性妄爲的,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和標準,也不是見誰都救的老好人,比如,聽說方纔就好生了治了一把自己那個不着調的母親,梧桐院總算安生,暫時聽不到罵聲了。
“再想想,有些關節,不用我說,你應該也能明白,我不讓你去,有我的道理。”秦承頌道。
“我知道你的顧慮,皇上的意思吧,皇上巴不得蕭三背了這個鍋。”
秦承頌捂她的嘴:“小心隔牆有耳,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境況,正是皇上想要的。”
也就是說,蕭三是不是孫府慘案的幕後人都不重要了,皇上想就此結案,蕭家人犯下如此大罪,不是死一個蕭三就能了結的,蕭太傅怎麼都應該有表示,這正是皇帝拿蕭家開如的一個契機。
如果把蕭三救活了,蕭三拿出證據證明他不是章文惠的幫兇,皇帝的打算就要落空。
秦承頌作爲皇帝近臣,有些事,皇帝不說,他也能心領神會,甚至劇情若沒往這個方向走,他還會想法子推一把。
“我……”
“你們在爭論什麼?”冷盛昱突然出現,眼中有怒氣。
默言忙行禮,秦承頌皺眉:“王爺怎麼來了?”
“你跟我走。”冷盛昱拉起默言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兒?”這傢伙走得太急,默言有點跟不上。
“救人啊,黃文斌你肯救,本王的表哥你不救?”
默言回頭,秦承頌已然大步過來:“阿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院首都治不好的毒,她也不能。”
“不可能的,她一定能,只有她能。”冷盛昱眼眶紅紅的:“我自小是蕭三帶大,他雖然有的時候很讓人討厭,可他是我的親人。”
“阿昱,這個時候,你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秦承頌勸道。
“走吧。”默言道:“你幫過我,這回,當我還你人情,不管他是蕭三還是李四,我盡力救。”
秦承頌冷聲道:“我勸你別去,你非不聽?”
默言怒了,自二人好上後,他還是頭一回語氣這麼重。
拉着冷盛昱就走。
“好,你有本事……”秦承頌一掌重重擊在廊柱上,一抱粗的柱子竟然裂了。
默言愕然,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他。
秦承頌扭頭大步離開,看都未多看她一眼。
冷盛昱一臉擔憂:“那……那個……,顧娘子,他……他真生氣了,你……你不怕嗎?”
默言委屈地噘嘴,淚盈於睫,氣弱道:“他……他從未對我發過這樣大的脾氣。”
冷盛昱急了:“你……你別哭啊,阿頌可在乎你了,他應該是……在氣頭上,不是氣你,應該是說本王不該來的吧,也是,這事複雜着呢,我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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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言站着不動,左右爲難:“你說,他會不會……不娶我了,還是讓我當妾啊。”
一時咬脣哭了起來:“我不想當妾……”
“哎呀,你別哭了,不會的,父皇下旨賜的婚,他不敢反抗的,快走吧,一會不管救不救得了人,我先帶你去見母妃,讓母妃罵他一頓,阿頌自來就是這個臭脾氣,以前對我還過份些呢,從來就沒拿我當王爺待過。”
“那你可要記得剛纔說的話,不能反悔,好不容易讓他肯正式娶我,若因救人而泡了湯,我可不依,到時就住到你詡王府支,喫窮你。”
蕭太傅六十多歲,但身康體健,身軀板正得很,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久居高位之人,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場。m.
默言沒想到,在蕭府門等着的,竟是這位權傾朝野的太傅大人,忙行禮。
“你就是顧家二娘子?”蕭太傅打量了默言一眼道。
“因太傅的話,小婦人正是顧默言。”
“隨我來。”蕭太傅向冷盛昱點點頭,向前帶路,看得出,這位老人很在意蕭三。
默言進去時,蕭三安靜地躺在牀上,沒有半點聲息,牀邊有一衆婦人正圍着抹淚兒。
默言顧不得寒宣,走過去就掀蕭三的眼皮。
“你幹什麼?”一個少女拉住她的手一把甩開:“哪來的野女子,好大膽子。”
“做什麼?”蕭太傅一聲冷喝,衆人齊齊跪下。
“顧娘子,對不住,快看看阿放。”
婦人們齊齊退開,默言再次上前查看,還好,蕭三生命體徵還算正常,應該是痛暈過去了。
有了救治黃文斌的經驗,默言讓人弄來水